仍有點好奇。
晚間噩夢驚醒,好奇得到了滿足。
宋珩被抓了包,加上下午沒有補充睡眠,無暇顧及其他,早早就入睡了。
皎潔月光零星散下,那本藏在枕頭下,攤開的話本,終是重見天日了。
夢中宋珩消失身影,睜眼就在眼前,在可怕的噩夢,終歸歸于虛幻,消散得無影無蹤。
宋珩晚上睡覺睡相不太好,睡時掖好被角,躺的闆闆正正,這時被子掀開三分之二,刻在骨子裡的常識,僅僅隻蓋了肚子。
枕頭更是跟着宋珩的頭,來了個乾坤大挪移。
話本,就這樣暴露了。
陸之風從上到下,細細看着身側人。
“?”好像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劃過去了。
借着月光再定睛一看,血液沸騰,陸之風臉紅透了,猛地扯上被子,兜頭整個人蒙住。狹小空間内,心跳更快了,猛烈撞擊,仿佛要跳出來了。
非禮勿視非禮勿擾。
為了控制胡思亂想,陸之風将之前科考要背的繁雜文章,重新背了一遍又一遍。
兩個人,甚至是兩個男人的畫面,不斷浮現、打斷。
就這樣,一人睡得正香,一人浮想聯翩,度過了一晚。
早早睡下的宋珩,起得比陸之風早。
睜開眼,來了個移位的宋珩,看見了那本翻開的話本。
蹑手蹑腳挪過去,蒼白面頰也透了幾分绯紅,悄悄合上話本,用枕頭遮了遮。
早上很快過去,宋珩很奇怪,今日的陸之風走得真快。
藥都沒催他喝。
王德全:“陛下,陸大人叫奴才叮囑您喝藥。”
得,念叨不得。
這不就被制裁了。
*
“陛下。”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聲音帶着難壓的愉悅。
“陛下,解藥好了。”同樣一枚血色藥丸。
蘇可可:“已經拿那幾個老東西試過了,有用。”
宋珩接過藥丸,就這陸之風端着的水,将其咽下。
味道,好熟悉。
“繼續了?”宋珩拉過陸之風久久不見好,現在仍包紮着的手。
“嗯。”認錯小狗一樣,立馬承認,“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陛下好好吃藥,就快好了。”
“好。”此時再提無意。
宋珩:“為什麼會有用?”
“陸大人體内是母蠱。”
“原來如此。這樣下去,會有危害嗎?”
“已經取出來了,這個藥就是蠱蟲粉末煉制,陛下按時服用,就能根除了。”蘇可可停頓了一下,“但是……”
陸之風:“有何問題?”
“陛下在服藥過程中,是為了殺蠱,前期藥效太低,可能蠱蟲會暴動。”
“也就是說,陛下期間會病發?”
“正是如此。”
“有何種病症?”
“蝼蟻飼骨,疼痛難忍。”
沉默。
“根除才是最重要的。”最終還是宋珩開口,握緊了陸之風顫抖的手。
宋珩服藥開始,陸之風削了事務。整日都在守着宋珩。
“天氣良好,陛下想出去走走嗎?”考慮到之前宋珩待在室内太久,陸之風現在時間很多,打算帶宋珩出去。
“有點軟綿綿的。”宋珩擡了擡恍若無骨的手腳。
陸之風飽含心疼看了一下,俯身蹲下,“上來,臣背你。”
用了點力,小孩子淘氣似的,撲到陸之風背上。
陸之風隐隐皺眉,除了一開始那點沖擊力,背上的人輕飄飄的,好輕。
清晨陽光不大,溫暖怡人。趴在陸之風背上享受陽光的宋珩,覺得很舒服。
昏昏欲睡之際,突然的劇痛襲來,宋珩下意識咬緊下唇,身體開始抽搐。咳嗽接踵而至,宋珩艱難擡起軟綿綿的手,咬住指節,打算抑制住這股不适。
陸之風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将人放下,摟在懷中。顧不上其他席地而坐,輕拍宋珩背部。
看着眼前人痛意難熬,卻無法分擔,深深的無力感蔓延。
手臂再次血肉模糊,汗津津的宋珩,終于停止了抽搐。
人也昏了過去。
随着療程推進,陸之風手上傷口少了,宋珩疼痛也逐漸減輕了。
“朕感覺這次隻是隐隐作痛,并不難熬了。”
“太好了,陛下,您要好了。”陸之風跟着高興。
“公事耽擱太久,明天愛卿可以暫時去忙了。”
最近幾日,時常來好幾撥人,想來是發生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