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憶環抱胸口看戲,面露譏諷,他在兩人之間來回瞟了一圈,隔了一會兒看他倆的手還沒放開,頗為好笑。
楊煜桁先察覺到他的愠色,緊忙松開了手,然後露出一個誰都看得出來的假笑:“以前就聽季憶提起過闫老闆,當時還以為是個四五十歲的長輩,沒想看闫老闆這麼年輕還這麼……有氣質。”他說最後三個字的時候幾乎是咬着後槽牙的牙龈說的。
其實從姓闫的第一次和季憶合作搞垮維爾多亞俱樂部的時候,他就已經把這家夥放在菜單裡研究過了。若說之前季憶和這家夥合作,他也沒看出來這個闫石标對季憶抱有其他想法。一切都是在商言商,循規蹈矩,倒是他妹妹對季憶有不切實際的想法,隻不過那就是小女生活在自己的想法裡,他也沒理會。
都幾個月了,他早就把這對兄妹扔在角落了,哪裡知道又竄出來了。
兄妹倆還都……
不要臉!
楊煜桁想到這,沒忍住白了一眼闫石标。
闫石标當然感受到來自這個素未相識的男人的惡意,但他并不覺得意外,如果他有季憶這麼優秀的對象,也一定會對所有接近他的人抱有警惕之心。
他看了眼兩人,實在覺得有趣極了。這兩個可都不是什麼好人,都屬于理性的瘋子。他們隻是克制在外,其實内裡都嗜血瘋狂,做事能做到極緻——換個更容易懂得詞,極端。
這倆人,在床上會是個什麼光景?
闫石标忍不住腦補,竟沒忍住笑出聲,那笑得像開了的牽牛花。
“你笑什麼?” 楊煜桁蹙眉不悅,在他看來,這家夥就是在挑釁。真是好讨厭這種莫名其妙的人。
闫石标搖頭聳肩,一副“和你沒關系”的死樣,惹的楊煜桁更不爽了。楊煜桁薄唇一抿就要上去咬人,季憶伸手拽住他的手臂。
季憶将楊煜桁側身上前,将楊煜桁半擋在身後,還是保持他一慣的和善溫柔的笑意:“闫老闆,你先上去沖個澡換個衣服,我們晚點去吃飯,聊聊正事。”
闫石标點點頭嗯了一聲,穿好衣服就走。結果沒走幾步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事,又折返回來,快步走到季憶身邊,倏地拉住季憶的胳膊把人往懷裡一扯,将人抱住。
季憶和楊煜桁驚呆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闫石标扯着壞笑,又緊了緊抱住季憶的手臂,他對懷裡的人說話,眼睛卻挑向楊煜桁:“我馬上就好,等我。”
他說完就放開季憶,甚至沒有多一秒的猶豫轉身就大步離開。等楊煜桁想追上去揍人時已經落人好幾步,他沖上去卻被季憶拉住。
楊煜桁氣得半死,指着闫石标離開的方向,咬牙切齒道:“他什麼意思?啊,他什麼意思!”
季憶瞅了一眼他指着的方向,面上紋絲不動:“他故意的。”
“我當然知道他故意的,他就是在挑釁!”
“他隻是覺得好玩。”季憶一語道破闫石标的想法。他隻是在闫石标抱住他的時候感到奇怪和驚訝,但當他看到這家夥大步流星離開的背影時,那種潇灑和輕松不是一個追求者面對喜歡的人和情敵在一起時該有的樣子。
顯得太輕松了些,倒是浮現出幾分玩味。
這個闫石标這次回來像變了一個人,他很開心,人也變得陽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