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身後的人沒了動靜,梁恒小幅度側頭,想斜着眼睛偷偷瞟言桉,卻沒成想正好與言桉的眼睛對上。
梁恒尴尬一笑,小聲道:“其實我還能再忍忍,言桉兄繼續吧。”
好不容易磨了半天嘴皮子才說動人幫自己處理包紮,梁恒閉上了嘴,沒再哼唧。
不多時,言桉将傷口包紮好,淡聲道:“可以了,穿上衣服吧。”
将藥物收拾好後言桉轉身,卻發現梁恒還是沒穿上衣,就這麼大咧咧地站着。
看到自己轉過來,梁恒臉上還露出笑容,大大方方地展示。
平心而論,梁恒身材确實不錯,臂膀結實,線條流暢,能看出修煉武功的痕迹。
看着梁恒的神态,言桉心想他可能想借此機會展示一下,于是言桉便出言贊賞道:“不錯。”
果不其然,梁恒聽到後眼神中帶着笑意,嘴也咧開着。
“言桉兄,你也可以有,隻需你每天與我一同鍛煉,假以時日,便能練成。”
說着,梁恒還走上前,捏了捏言桉的胳膊,開口道:“你現在的水平隻是比一般人強一些,我可以讓你變得更強。”
“不必了。”言桉輕聲拒絕,他的身體他自己清楚,目前這樣已經是最好的了。
梁恒還想再勸,卻被言桉以要去給顧九和蘭今禾送藥為由結束了這段對話。
幾人的傷都不算特别嚴重,不過四人還是安安分分地在安樂居待了幾日,以免出門遇上不該遇到的人。
這日,蘭今禾嚷嚷着再憋就要發黴了,人還在安樂居待着,心卻已經飛出去十萬八千裡了,于是幾人又出現在了街上。
“呼——”
蘭今禾誇張地深吸一口氣,臉上洋溢着歡快的笑容:“終于出來了!”
梁恒也伸展了幾下胳膊,表情帶着放松。
顧九面無表情的臉上也帶了笑意。
而言桉看着他們三人這樣子,搖頭失笑。
幾人走在街上,每個攤位上都要看上兩眼,正興緻勃勃地逛着,突然被人叫住了。
扭頭看去,又是金宏洲,不過幾日沒見,他身體虧空似乎更加嚴重了,面色發白,腳步飄忽。
“原來是金公子。”言桉先開口打了個招呼。
金宏洲的眼神還是放在了蘭今禾身上,聽到言桉的話,眼神稍微移開,也開口道:“近來這些時日都沒見到幾位,本以為幾位離開梧州城了,沒想到今日又遇到,屬實是有緣分。”
說完,他又看向蘭今禾,自信開口道:“蘭姑娘,我在湖邊租了一艘船,不知蘭姑娘是否有興趣一遊。”
本來今日出來就是想玩個盡興,如今有人提供地方,蘭今禾有些心動了,她看了看言桉幾人,得到幾人肯定的眼神後,她甜甜道:“自然可以。”
“蘭姑娘,幾位兄弟,這邊請。”
金宏洲搖着扇子,努力凹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不過還沒維持多久,手中的扇子便被一個路過的女人碰掉了。
他扭頭看去,是一個身穿紫色羅裙的女人,正想開口罵人,卻對上那人冷冷的眼神,金宏洲怔了一下,小聲嘀咕了一句老女人便趕緊離開了。
被罵老女人的正是虞蛛,聽到老女人這句話她雙手握拳,死死壓制着心中的怒氣快速離去,再慢一秒她就會忍不住先去殺了那個不知死活的男人。
等回到懸崖邊,蒼阙等人看到的便是一臉怒氣的虞蛛。
這幾日蒼阙在梧州城觀察了許久,盲蛇翁姑二人已經離去,他本欲帶着遲故和老三老四彙合便離開梧州。
沒成想老四先找了過來,告訴了他們在梅林古道發生的事,幾個毛頭小兒實在是不知天高地厚,既然他們想死,他不介意送他們一程,為老三報仇!
“虞蛛,你看到他們幾個了嗎?”老四迫不及待地問道。
“看到了,他們準備與一個男的去湖邊坐船,把那個男的也順便殺了!”虞蛛開口就帶着一股血腥味,語氣中的怒氣難以掩蓋。
看到虞蛛這副樣子,老四識趣的沒有多問。
蒼阙也沒去觸虞蛛黴頭,瞥了眼遲故,開口道:“你也去。”
遲故點了點頭,他知道這不是跟他協商,是在命令他,這幾日他已經清楚地了解了他們的脾性,可如今他已不是無影堂掌門,還身中蛇毒,隻能聽從他們的。
于是,四人朝着湖邊而去。
而正沉浸在玩樂中的言桉幾人還不知道一場危機即将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