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梁恒這話,雖不解,但言桉還是照做了。
接着,手上便傳來了重量。
長劍被梁恒放到了言桉手上。
對上言桉疑惑的目光,梁恒笑道:“拜師費。”
“我又不會用劍,給我這作甚?”
“并非真給你用。”
“哦?”言桉擡眼看去,語氣帶了些調侃,“不是說拜師費嗎?”
“嗯。”梁恒點點頭,又說道,“劍,再加上我,才是拜師費,一日為師,終身護你周全。”
言桉感受着手中長劍的分量,似乎重了許多,他嘴角上揚,将劍抵到梁恒胸前:“允了。”
“哎,你們兩個快點,怎麼磨磨叽叽。”鐘無厭回頭看去,發現那兩人才動了幾步的距離,忍不住大聲催促。
言桉與梁恒相視一笑,快步追了上去。
“這就來了!”
一行人跟着鐘無厭在鐵拳宗逛了起來,鐵拳宗内倒有不少人與鐘無厭相識,一路上時不時便能聽到有人與他打招呼。
正值早晨,鐵拳宗内大多弟子都在練功,拳風凜冽,遠遠看去便覺得氣勢恢宏,不可侵犯。
鐘無厭誇贊道:“鐵拳宗弟子這拳法打得是越來越好了。”
聽着鐘無厭話語,言桉問道:“鐘大哥看起來對鐵拳宗頗為熟悉。”
似是回憶起了什麼,鐘無厭笑的輕松:“我在鐵拳宗待上過一陣,說起來,那段時間正好是鐵拳宗與江湖四煞發生矛盾時。”
“素來隻聽聞鐵拳宗與江湖四煞矛盾頗深,卻不知其間緣由。”梁恒看向鐘無厭,“不知鐘大哥可否解疑。”
鐘無厭倒是不驚訝他們二人不知此事,他看向陳舊武,陳舊武捋了捋胡子,慢悠悠道:“老夫也不知道。”
鐘無厭更不用問顧九,一看他冷着一張臉,眉毛卻皺的跟兩條蟲似的,就能看出來。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故意看着幾人,将幾人的興緻吊得極高後,他大笑着轉了轉佛珠,給幾人講起了往事。
當年他得了法号了塵後,卻因骊娘的離去而精神不振,恍惚度日,就這麼過了一年多,慧悟禅師和他的一衆師兄弟都看不下去,恰巧那段時間鐵拳宗掌門邀慧悟禅師前往鐵拳宗做客。
慧悟禅師覺得或許鐘無厭換個環境會好點,便帶他去了鐵拳宗。
也是這時,他結交了懷清,與懷清成了好友,在鐵拳宗待上了快一年之久。
這一年,鐵拳宗發生了件大事。
鐵拳宗掌門的大徒弟,也是懷清的師兄——武陽,喜歡上了妖女虞蛛。
若他們真是兩情相悅,鐵拳宗掌門也不會過多阻撓,況且那時江湖四煞的名聲還不像如今這般不堪。
可那妖女虞蛛卻是虛情假意,隻是為了利用武陽,妄圖得到鐵拳宗功法。
可憐武陽一個傻小子,認準的事八匹馬也拉不回來,但一腔赤誠卻被人糟蹋。
那時鐵拳宗的掌門,懷清等人都勸過武陽,但卻抵不過武陽一根筋,非要去找虞蛛說清楚。
若隻是這般,鐵拳宗還不至于與江湖四煞有這麼大的仇恨。
誰知在武陽去找四煞時,他們正被人追殺,武陽被他們毫不猶豫地推出去擋刀了。
武陽走的時候不知道,宗門内一個小弟子,不過十多歲的年紀,從小就跟着武陽,看武陽離開,便偷偷跑出去跟着他了,在武陽死後,被江湖四煞那幫人發現,他們竟逼一個小孩去幫他們引開敵人,最後那小孩慘死。
宗門内兩個弟子被江湖四煞利用慘死,鐵拳宗怎麼可能咽下這口氣,也追殺過他們幾次,可那四人太能躲,也太能逃,每次隻能傷了他們卻殺不死他們。
後來鐵拳宗不再派弟子追殺他們四人,可這梁子卻結下了,若是江湖四煞來懷洲,鐵拳宗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鐘無厭講的時候唏噓不已,無奈歎息:“這世間,情之一字難倒了多少人。”
說着他又回憶道:“上次在永陽城見到虞蛛,她看起來似乎并沒有因為武陽的事有何變化。”
“那妖女本就是利用人的感情,自是不會有愧疚之心。”陳舊武冷聲道,似是極為看不慣玩弄他人感情之人。
“按理來說武陽師兄一直在鐵拳宗,應也是嫉惡如仇,心懷正義之人,怎會喜歡上虞蛛呢?”言桉語氣不解。
“據說那虞蛛裝作逃荒的普通女子騙了他,不過他們二人之間感情到底如何誰也不知,如今傳下來的也隻是道聽途說,真真假假的,不好評判。”
鐘無厭倒沒似他人那般對虞蛛各種讨伐,他也經曆過感情之事,誰又能說得準虞蛛不是真心呢,否則為何武陽不是昏庸之人,卻在與虞蛛的感情上那麼堅定。
瞧着幾人都皺着眉頭,一副深陷故事的模樣,鐘無厭拍了拍手,調侃道:“這又不是你們的事,一個個皺着眉頭作甚,都竟這般操心那虞蛛?不如我把她帶來?”
“帶誰來啊?”
渾厚的聲音傳來,幾人看去,懷清臉上挂着笑意朝他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