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嶽松原視線落到他身後,鐘無厭連忙介紹了言桉幾人,并說了江湖四煞和化功冥派的事。
聽到江湖四煞,嶽松原自然是沒有好臉色的:“哼,幾位小友,你們做的好,江湖四煞作惡多端,那缺耳莽夫也是死有餘辜!”
接着他又說道:“如今江湖四煞剩下的三人已是自身難保,不僅有仇敵追殺,更有梧州金家父母拿着金氏令牌求到萊州金氏請人做主,那三人怕是正東躲西藏呢,沒有功夫再找上你們。”
似是想到了什麼,嶽松原重重甩袖:“可惜是老夫沒遇到他們,不然定不會饒了他們!”
說這話時嶽松原語氣中滿是殺意,可謂是恨極了那幾人。
而言桉與梁恒對視一眼,都想到了當時在金家藏寶閣看到的那塊令牌,想必嶽松原說的便是那塊令牌,怪不得金家将那令牌看的如此重,竟有此等用處。
短暫的出神很快便被盲蛇翁姑二人的聲音拉回。
“照方才鐘小友所說,先前我與蛇仙姑追得帶走遲故的神秘人便是蒼阙和虞蛛了。”烏木公沉聲開口。
蛇仙姑向前走了兩步,拐杖碰到地面發出“笃笃”的聲音,接着她低啞的聲音響起:“看來江湖四煞确實與褚氏之事有關。”
“了塵,你方才說化功冥派已經在一些村子作惡了。”慧悟禅師那張慈和的面貌此時顯得有些沉重。
“不錯,言小兄弟還發現化功冥派似乎把小孩子都擄走了。”鐘無厭皺着眉回複道。
“擄走了小孩?”嶽松原表情凝重,陷入沉思。
“怕是化功冥派又要練什麼邪功了。”
一直沒出聲的陳舊武開口道。
“化功冥派修煉邪法,為江湖人所不容,該除!況且他們也參與了當年褚氏之事,理應為褚氏讨回公道!”蛇仙姑低啞的聲音中透漏着冷意。
聽到蛇仙姑的話言桉猛的愣住了,一股涼意襲來,藏在衣袖裡的手微微顫抖,喉間仿佛被堵塞了一般,澀的說不出來一句話。
耳邊又傳來說話的聲音,他卻聽的不真切,緩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
此時,懷清正義憤填膺地說着話:“化功冥派此般作為,江湖門派何不聯合起來一同剿滅了他們。”
嶽松原看着自己這個直性子的徒弟,搖了搖頭:“此事可不容易,邪教衆多,若是他們聯合起來,幾個門派可不好取勝。”
“武林大會又要開始了,待新任武林盟主産生後,說服他帶領武林衆人讨伐化功冥派怕是當前最好的辦法了。”烏木公看着衆人說道。
“确實,隻不過屆時江湖上又要掀起一陣血雨腥風了。”嶽松原負手戰立,面上一片愁苦之色。
“阿彌陀佛。”
慧悟禅師手中佛珠轉動着,目光落在屋外,似乎已經看到了不久後江湖上的喧嚣情狀。
再次回到院子裡,隻剩下了梁恒和言桉二人。
盲蛇翁姑離開了,陳舊武也跟着鐘無厭和慧悟禅師去了靈禅寺,而顧九被言桉派去找一個故人。
太陽漸漸西沉,往日裡熱鬧歡快的院子此時顯得有些蕭瑟安靜。
言桉坐在院子裡,有些心不在焉。
“你方才在議事廳怎麼了?”梁恒開口問道,在蛇仙姑說完話時,他注意到言桉有些不對勁。
言桉沒想到梁恒竟注意到了,思索了一番後他低聲道:“我曾與你說過,我的父母當年也在褚氏山莊被殺害,褚氏的仇人便是我的仇人,這個仇我是一定要報的。”
“化功冥派不是好對付的,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若是有武林盟主帶領讨伐自是最好,所以我打算先去武林大會看看。”言桉看向梁恒,等着他的回應。
“距武林大會還有兩個多月,從懷洲到甯城不過半個多月時間,時間上倒是不用擔心。”梁恒在心中計算一番後說道。
“隻怕屆時選出的武林盟主不願意讨伐邪教。”言桉沉着聲音開口,他必須想個穩妥的法子。
梁恒的手撫上言桉的肩膀,笑着開口:“言桉,不必太過憂慮,我會幫你的。”
言桉擡頭看着梁恒臉上的笑,不自覺得被感染,嘴角也輕輕勾起:“為什麼?”
梁恒聳聳肩,笑的肆意:“拜師費都定下了,我說的話可是算數的,言小師傅。”
在言桉要說出感謝的話之前,梁恒又開口了:“走吧,收拾東西,明日與懷清師兄告别後我們便也離開吧。”
看着梁恒的背影,言桉眼中浮起笑意,腦子中莫名出現一個想法:與梁恒相識,很好。
翌日一大早,二人找到懷清師兄與他告别後,便離開了鐵拳宗。
正值夏日的懷洲格外炎熱,趕路半日後二人走到了一處林子,林子茂密,遮擋了大部分毒辣的日光,讓人感到些許涼意。
又往前走了幾步後,發現了一條河流,數米高的瀑布落下,水花濺到人身上,給人帶來片刻涼爽。
“言桉兄,要不要下河!”一路走來,梁恒早已覺得身上黏膩難受,正好遇上這瀑布,便有了下河的想法。
言桉看着眼前的瀑布,眼神發亮,點頭“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