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桉在屋裡看了一圈,注意到屋角處挂着帕子,便趕忙拿來遞到了童烨手中,還安慰道:“童前輩,這總共也沒幾人看到,說不定過幾日她們便忘了。”
“對啊,我看冷谷主她們都沒怎麼在意。”梁恒這句話不說還好,一張嘴便更是火上澆油了。
果然,聽到這話,童烨擡手指着他,神色委屈:“你,你……”半晌,他也沒說出個所以然,悻悻地放下手,喃喃道:“怪不得那冷秋華要用帕子擦手。”
“诶呀!”童烨痛心道:“我風流倜傥,玉樹臨風的形象啊!”
聽到童烨這句話,言桉和梁恒沒吭聲,對視一眼,實在不敢苟同。
童烨假模假樣地哭了幾聲,卻沒聽到動靜,他擡頭看向言桉二人,有些兇地問:“怎麼?你們不認同我的話?”
言桉和梁恒立馬一同搖頭。
“那就是認同了?”
言桉和梁恒還是搖頭,看到童烨變了神色又連連點頭。
“哼。”童烨舉起手帕擦了擦臉,自我勸慰道:“罷了罷了,等離開了這,在外面我還是個帥老頭。”
擦完臉他揪起衣服嫌棄地皺了皺眉,随後便哼着小曲推開門出去了。
“他去作甚?”梁恒看着他走遠的背影問道。
言桉不緊不慢地倒了兩杯茶,淡淡道:“或許是去找衣服了吧。”
“不是要學泡茶嗎?我教你。”言桉将一杯茶推向梁恒的方向,神色放松,臉上帶着輕笑。
“怎麼突然這會兒要教了?”雖是這般問着,但梁恒已經聽話地坐下了。
言桉眉毛微揚,眼中是靈動的狡黠:“這裡的茶很好。”
梁恒有些好笑,原來是惦記上這裡的茶了。
“我先與你演示一遍。”接觸到了喜歡的事物,言桉的眼神都亮了幾分,他的動作行雲流水,賞心悅目,令人沉浸其中。
而梁恒就這麼盯着他,漸漸地又有些出神了。
屋外的桃樹被風吹地沙沙作響,桃花有些經受不住,顫動地愈發明顯,靜谧的一下午就這般過去了。
翌日,幾人被桃花谷的侍女分别帶走,梁恒和童烨被帶去冰窖,而言桉則跟着婉兒去了冷秋華的住處。
依舊是昨天來過的屋子,隻不過這次繞過屋子朝桃林深處又走了些許。
在這片桃林深處的空地上,簡單卻不失精緻的屋子靜立其間,屋子旁邊有一片花圃,言桉看到了些眼熟的花,更多的卻是從未見過的。
花圃旁有間小亭子,冷秋華正懶懶地躺在竹椅上,聽到婉兒禀報的聲音并未有動作,甚至都沒看言桉一眼,語氣慵懶:“你今日便給這些花澆水除草吧。”
“這些花都無毒,你切記動作小心些。”婉兒又交代了一句便走到了冷秋華身旁,拿起放在桌上的團扇,輕輕扇了起來。
言桉看向一旁的木桶,神色平靜,撸起衣袖便幹了起來。
“他倒是聽話。”
聽到婉兒的話,冷秋華也瞥了言桉一眼,語氣不明:“婉兒,你要記着,男人最擅長僞裝,可不要輕易下論。”
被兩人議論的言桉正興緻高昂地觀察這一株株他從未見過的花,若是有紙筆,想必他還是要畫下來的。
而在另一邊的梁恒和童烨就沒這麼輕松了,沒了内力,他們隻比普通人稍微強些。在溫度極低的冰窖裡,不一會,他們的眉毛和睫毛上便布滿了冰霜。
梁恒看了一眼地上的霜雪百合,這花倒不似人這般脆弱,在這極高的環境中,它開的正盛。
梁恒沒管這些花,反而四處走動,時不時在牆上敲着。
“你這是做什麼?”童烨一下來便找了處地方蜷縮起來了,此時看到梁恒這轉來轉去的模樣疑惑地問了句。
“我瞧瞧這有沒有什麼擋着的洞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