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冷婉兒猛的擡頭,可當看到冷秋華的模樣時她不敢再說什麼了,隻得帶着言桉退出了屋子。
在去冰窖的路上,冷婉兒心中有些愧疚,她本該一開始便與言桉交代清楚,這下谷主生氣,他們不知何時才能從冰窖出來,若是有内力還好,可他們現在與普通人并無兩樣,如何能扛得住呢。
言桉一路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并沒有注意到冷婉兒臉上的糾結,他在想那個盒子對谷主很不一般,或許能成為一個突破口。
待到了冰窖洞口,言桉便感覺到從底下傳來的寒氣,他正準備下去時,卻被冷婉兒叫住。
冷婉兒先是看了看跟随着的幾個侍女,正色道:“你們退遠點,我有話與他說。”
等侍女稍微退開後,冷婉兒走近言桉,皺着眉頭别扭道:“此事怪我,解藥就當做賠禮了,我不欠你。”
說着,她稍微側身遮擋着,将小藥瓶塞給了言桉便準備轉身離開。
言桉看了眼小瓷瓶,叫住冷婉兒。
冷婉兒回頭,兇巴巴地說道:“幹嘛?你可别得寸進尺。”
言桉瞧着她這般裝腔作勢地模樣輕笑出聲,在冷婉兒就要發脾氣時說:“婉兒姑娘,你是個心善的人。”
冷婉兒面上翻了個白眼,嘴上不留情地回道:“要你說!”
接着,她便步伐慌亂的離開了,如同被看穿真面目的頑劣小孩。
“真是與蘭今禾一般模樣,都是小孩子心性。”言桉看着她的背影喃喃道。
冰窖裡,梁恒與童烨剛打完一架,此時二人正蹲在一處研究霜雪百合。
二人正你一句我一句發表意見時突然聽到洞口傳來些動靜。
“今日這麼早就放我們出去嗎?”童烨自言自語道。
童烨話剛說完,繩梯便被扔了下來,還不等他露出喜色,便看到言桉從上邊下來,接着,繩梯又被拉了上去。
“你怎麼也到這來了?”梁恒快步走上前問道。
“對啊,我還以為冷秋華可算有善心,不虐待老頭了呢,誰知她開始虐待小的了。”童烨不滿地嘀咕。
對上他們的目光,言桉與二人簡單說了一下今日發生的事。
“這麼說來,那個盒子挺特殊的。”梁恒分析道。
“哼。”童烨胡子抖了抖,有些氣憤,“我早就覺得這個女人喜怒無常了,當初把我擄來是這樣,如今又是這樣。若那盒子珍貴,何不妥善保管,她自己随意放置,卻又在被人碰到時大發脾氣。”
童烨先前便是一直忍着脾氣沒發作,想他童烨何時被這般對待過,還連累了兩個小輩,說出去他的老臉還往哪放。
言桉第一次見到童烨時便知道這個小老頭十分護短,如今看來,顯然已是把他們當做自己人了。
他走到童烨面前,故作玄虛地說:“童前輩,雖說此次是被罰了,可也有意外之喜。”
“被罰還能有喜?”童烨看着有些高興的言桉,不解道:“這娃娃不會被凍傻了吧。”
言桉下來這麼一會兒,一開始還有些血色的面孔此時已略顯蒼白,他剛要開口解釋臉上便感受到一絲溫熱。
梁恒的手毫無征兆地貼上了他的臉龐,言桉沒去想梁恒為何突然摸他的臉,隻是驚訝在這冰窖裡,這人的手竟還有些熱。
而梁恒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他聽到童烨的話便摸了上去,原本隻是想感受一下溫度,可現在他的手上隻停留着軟滑的觸感。
他仿佛又回到了在客棧的那晚,言桉臉上的軟肉被擠壓着,明明正常的睡姿在他身上卻顯得格外誘人,而這次他終于碰到了。
梁恒正想着,聽到童烨又叫起了“梁桉”。
他回過神,看到言桉的手正伸在自己面前,手上放着一粒黑色藥丸。
“你這小子,發什麼愣呢?”童烨就不明白了,這小子前幾日挺正常的,今日怎麼處處透着傻氣。
“梁恒,你聽到我方才的話了嗎?”言桉對梁恒這模樣已經熟悉了,不用梁恒回答,他又重複了一遍,“這個是解藥,吃了内力就可恢複。”
“好。”梁恒拿過藥丸服了下去,他耳朵有些發紅,惹得言桉看了他好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