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他這句話剛落下,梁恒一行人便走了過來。
為首的虞衡南面色難看,冷厲的目光看向化功冥派的人。
在這樣帶有威壓的注視下,雖看不清他們面巾遮擋下的神情,但也能察覺到陸雪漫和那兩個中年男子絲毫不受影響,反而還上前走了幾步,停在了一個合适的距離。
在陸雪漫一個眼神示意後,言桉和虞藍鴛也被壓着站在了前面。
言桉看到梁恒便想起了黑衣人說的話,這人昨晚估計又沒休息。
對上梁恒擔憂的目光,言桉強忍着胳膊傳來的疼痛,對他扯出一個笑。
可關于他,梁恒又是何等細心,一見到他便發現了他那不自然下垂的胳膊,恨不得立馬把人從對方手中救出來。
看着言桉慘白的面容,梁恒心中的憤怒與心疼夾雜,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隻恨自己沒有保護好言桉。
在這靜默緊張的氣氛中,陸雪漫率先開口道:“虞家主、虞夫人,我就不多廢話了,秘卷殘片換你們的女兒。”
見虞藍鴛沒受到傷害,虞夫人的心放了下來,目光緊盯着陸雪漫,冷聲開口:“虞瑾呢?”
先前折斷言桉胳膊的那名中年男子似乎格外想彰顯自己的存在,不等陸雪漫說話,他便搶先道:“教主大人事務繁忙,此等小事自然不必非她心神。”
“呵,小事?”虞夫人話語中帶着不悅,“這是虞瑾的意思嗎?”
那中年男子見狀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陸雪漫一個冷眼制止了。
“虞夫人,今日重要的是用殘片來換您的女兒,虞小姐也算是教主的外甥女,我們并不想傷了她,所以,虞夫人、虞家主就别多廢話了。”
說話間,陸雪漫手中的匕首架在了虞藍鴛的脖子上,冰冷的刀刃與白皙的脖頸相貼,稍有不慎,便會劃破皮膚。
虞夫人目光一緊,回頭看向虞衡南。
虞衡南面色冷凝,望向陸雪漫等人的眼神帶着殺意。
可陸雪漫絲毫不懼,眉毛微微上揚,冷笑一聲,手中的匕首又向前移了幾分。
看着她的動作,鐘強目露焦急,恨不得立馬從虞衡南身上扒出那什麼殘片交給陸雪漫。
“給她吧,那東西再重要也比不上鸢兒,況且隻是一張殘片。”虞夫人看向虞衡南輕聲哀歎。
虞衡南沉沉歎了口氣,将秘卷殘片從身上拿出,看向陸雪漫沉聲道:“給你可以,兩個人都放了。”
陸雪漫冷嗤一聲:“一開始我便說了,殘片換你的女兒。”
“你也知道殘片的價值,用它換兩個人有何不可?”
陸雪漫掃了梁恒一眼,說道:“虞家主,我與這人有仇,還指望用他去找其他幾個仇人,是斷不可能放了他的。”
“這……”虞衡南與梁恒對視一眼,面色猶豫。
陸雪漫卻不再給他們猶豫的時間,隻聽一聲驚呼,鋒利的匕首劃破虞藍鴛的脖頸,紅色的鮮血滲出,顯得格外刺眼。
“住手!我同意。”
“哼。”陸雪漫嘴角勾起,将匕首收起。
“虞家主,你一個人過來。”
虞衡南略帶歉意地看了眼梁恒,拿着殘片走向了陸雪漫。
而梁恒與白玉章對視一眼,二人心中有了思量。
虞衡南一步步走向陸雪漫,将手中的殘片遞給她的同時,虞藍鴛被推了出去。
就在陸雪漫低頭看向殘片的一瞬間,白玉章将手中的小石子彈向按着言桉的那名黑衣人。
石子打到黑衣人手上,他吃痛松開了放在言桉肩膀上的手,而梁恒借此機會縱身躍起,來到言桉身邊,将人護在自己身後。
先前那中年男子本就因心中偏見對小白臉般的男子不喜,如今梁恒竟敢當着他們這麼多人的面救這個小白臉,簡直是不把他們化功冥派放在眼裡。
思及此,他本就因為陸雪漫而不滿的心情愈發憤怒,立刻便與梁恒打了起來。
“站後邊點。”
輕聲與言桉說完,梁恒便迎了上去。
白玉章和鐘強一看這場面,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兩人也立刻沖了上去。
虞衡南剛安撫自己女兒兩句便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他拍了拍虞藍鴛的肩膀,低聲道:“去你娘那邊,你們先走。”
虞藍鴛點點頭,先是看向言桉,沖他招了招手,二人一起走向了虞夫人。
“娘,爹說讓我們先走。”
虞夫人看着他們打鬥的場面,也沒拒絕,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我先幫你把胳膊接上。”
說着,她便按住言桉的胳膊,快速利落地幫人把胳膊接了回去。
“行了,咱們先走,省得拖他們後腿。”
虞夫人想的明白,對方人數多,與其他們在這裡幹看着還不如早些回去找人來幫忙。
這般想着,她一手拉着虞藍鴛,一手拉着言桉,帶着兩人離開了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