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言桉的話,梁恒點點頭,說道:“武林大會在濟州甯城,與萊州相隔不遠,去一趟也不耽誤事。”
言桉臉上挂起一抹淺笑:“我也是這般想的。不過去萊州前,我們恐怕還要與鐘強兄弟再見上一面。”
二人定下後第二天一早便找到了鐘強。
陽光落在屋外的月季上,花瓣上晶瑩剔透的露珠随着屋内傳來的一聲驚歎而滑落。
“今日便走嗎?”
鐘強表情訝異,不明白這倆人怎麼這麼着急離開。
他上前一步,着急道:“你們不是還有事需要我和鸢兒幫忙嗎?”
“鐘兄弟,這麼急躁作甚。”梁恒将鐘強按回座位上,示意他聽言桉說。
言桉對上鐘強的目光,溫聲道:“鐘兄弟,這正是我們今日來找你的緣故。”
“先前是說需要虞姑娘幫忙,不過現在我們的問題已經有了答案,便不再需要了。”
“那怎麼能行!”鐘強語氣激動,“你們幫了我和鸢兒這麼大忙,怎麼能算了呢?”
鐘強沉吟片刻後鄭重道:“這樣,算我鐘強欠二位兄弟一個人情,日後二位若是有什麼事需要幫忙,我鐘強一定義不容辭。”
“好!鐘兄弟夠義氣!”梁恒朗聲大笑。
言桉也沖着鐘強點點頭,表示對他的話記在了心上。
鐘強此人看似文弱,實則内裡頗具俠義風骨,言桉眼含笑意,不禁感歎洪州一趟來的值,不僅結識了江湖百曉生,還認識了這麼一位俠肝義膽的朋友。
言桉和梁恒與鐘強說好事情後便離開了虞家,不必說,白玉章定是跟在二人身後的。
“啧,我怎麼覺得我這麼不劃算呢?”白玉章皺眉嘟囔道。
“嗯?”言桉疑惑看向他,“白兄弟何出此言。”
白玉章舉了舉手中的貓,不滿道:“難道我不是在幫你們免費照顧它嗎?你們兩個倒是清閑了。”
言桉輕咳一聲,對着梁恒眨了眨眼,梁恒意會,走到白玉章身旁,克制着自己歡快的語氣:“白兄弟,我們二人絕無這意思,你也看到了,出門時我與言桉要抱這小貓,它都不願,倒是一個勁兒往你懷裡鑽。”
“這話說的也是。”白玉章點頭贊同,“雖說這是你們的貓,但它卻更喜歡我,我早便說了,想巴結我白玉章的人多的數不過來,如今更是多了小貓。”
言桉嘴角輕輕上揚,附和道:“是極是極,那邊勞煩白兄弟多擔待我們這想巴結你的小貓了。”
白玉章沖他擺擺手,讓他不必再多言,他自會好好照看。
見白玉章不再多說什麼,梁恒一個轉身又繞回了言桉身旁,動作自然地攬上了言桉的肩膀,低聲道:“言桉,我從前倒不知你也會花言巧語呢。”
言桉擡眼瞟他一眼,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接着他聲音極輕道:“闖蕩江湖,總得會點,我正在學呢。”
梁恒聽完摸了摸耳朵,語氣随意:“那你把我當練習對象呗,這樣我可以監督你學的好不好。”
言桉思索一瞬後開口:“也行。”
“你們兩個嘀嘀咕咕熱熱鬧鬧地說什麼呢?”白玉章一臉探究地湊了過來。
“說點年輕人該說的事,你一個大人别插嘴。”梁恒用手攬着言桉的胳膊将人與他隔開,又揮着另一隻手驅趕他。
“嘿,梁恒,我們現在是一個隊伍,你總帶着言桉與我隔着幹嗎?”
“有嗎?你感覺錯了吧。”梁恒打着哈哈,轉而說起其他話,“诶呀,好曬啊,言桉你靠我後邊點。”
“你别轉移話題!梁恒!”
就在他們吵鬧時,突然一道聲音傳來。
“言桉兄,言桉兄!”
三人回頭看去,發現竟是鐘強幾人又追了過來。
“鐘兄弟,你們怎麼追上來了。”言桉看着他滿頭大汗的模樣,開口詢問。
“哎,言桉兄,我給你們尋了輛馬車,此去萊州路途遙遠,有輛馬車你們輕松些。”鐘強邊用袖子擦着頭上的汗邊說道。
“鐘兄弟,多謝了!”言桉實在是沒想到鐘強竟還為他們考慮到了這些。
“别的不多說了,趁太陽還不算太毒,你們趕快出發吧,一路多保重!”
“鐘兄弟,你也是。”言桉三人從他抱了個拳,便駕着馬車離開了洪州城。
馬車駛出洪州後越變越小,直至成為一個黑點,消失不見。
有了馬車,言桉三人趕路途中确實輕松了不少,幾人路上也沒多耽擱,不出十日便到了萊州。
“不愧是萊州啊,真氣派!”
梁恒看着萊州城城門上用金邊鑲嵌的字感歎道。
“單單一個城門就如此,不知城内又是何等盛況。”言桉聽着城内時不時傳出的熱鬧,看着來往的人衣着華麗的樣子,似乎已經窺探到了萊州的一絲輝煌。
“進去瞧瞧呗,兩位。”白玉章像是從前來過,并沒有表現出對萊州的好奇,反而一股平常語氣地說道。
“走走走,言桉,我們瞧瞧這‘金鑲’的萊州!”
梁恒話落,便拉着言桉進了萊州城。
與其他地方的熱鬧不同,萊州城的熱鬧并不是小攤小販的叫賣聲組成的,放眼望去,萊州城的長街上是各式各樣的店鋪,而那歡聲笑語的熱鬧是萊州城百姓由内到外溢出來的幸福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