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戚雲潭有些沒話說了,突然,他餘光一瞥,竟還真讓他看到了珊瑚枝。
那珊瑚枝在青花瓷瓶中充當骨架,藍色的繡球花填補,隻能隐隐約約看到珊瑚枝的紅粉。
偏偏戚雲潭眼尖,就那麼一瞥,立刻便注意到了。
他快步走過去,看清楚後放肆大笑起來,指着珊瑚枝興高采烈道:“哈哈,珊瑚枝!我赢了!”
“赢了赢了。”白玉章無奈附和,方才一通大吵讓他腦子現在還嗡嗡的,早知如此,還不如早早回去和小黑貓玩,在這争什麼呢。
哦,對,他們三個甚至沒有任何賭注,也不知道争成這般模樣是為了什麼。
“再來再來!”戚雲潭終于赢了一場,心情舒暢,坐會位置上高聲叫嚷,催促着顧九和白玉章繼續。
“戚兄弟,我有些倦了,不如你們兩個玩吧。”白玉章眼皮跳了跳,屁股從凳子上移開,準備先走一步。
“等等!”戚雲潭眼疾手快地把他按回座位上,“後日出發,明日又沒什麼大事,今夜玩個盡興,誰也不準提前走!”
說罷,戚雲潭眼睛死死盯着顧九和白玉章,示意兩人趕快繼續。
白玉章面色扭曲,是真的不想和戚雲潭玩了,太費嗓子。
“戚兄弟,我們也沒賭注,輸赢又何妨呢?還是算了吧。”
“誰說沒賭注了,誰赢得多說明誰厲害啊!是不是,顧九。”戚雲潭看向顧九,企圖得到認同。
顧九對戚雲潭其他亂七八糟的想法總是嗤之以鼻,可關于誰厲害這個問題,他也是極為感興趣的。
于是在二人嚴防死守下,白玉章隻能繼續坐在凳子上,陪二人繼續玩。
這樣的後果就是第二天衆人見到他們三人時,皆是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樣,且三人隔得遠遠的,頭朝一側撇得厲害,看樣子都不想看到對方。
“你們三個怎麼了?”
言桉看着這怪異的場景發問。
“哼。”
是戚雲潭的冷哼聲,面帶不虞,抱着臂靠在桌子上不吭聲。
“顧九?”言桉看向顧九。
顧九張了張嘴,小聲道:“玩形色令了。”
玩形色令能完成這樣,這三人也是不一般。
不過言桉也沒有勸的打算,這三人都怄氣呢,或許再玩一次就又和好了。
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白玉章便打算先離開了。
可誰知道戚雲潭腦子怎麼想的,昨夜沒赢過人家,這會兒竟跟白玉章搶着第一個出門。
兩人擠在門口,誰也沒能出去。
白玉章險些被氣笑,往後退了一步,把位置讓開,一副長輩口吻道:“我不與小孩計較,你先。”
聽他這麼一說,戚雲潭也不急着離開了,陰陽怪氣的說:“搶不過就搶不過,裝什麼長輩呢?”
梁恒憋笑,走過去拍了拍戚雲潭的肩膀,笑着說:“白兄弟的年紀三十多歲了,确實算長輩。”
戚雲潭看向白玉章,白玉章沖着他挑眉一笑,又把戚雲潭氣得不輕。
“老男人就老男人,裝什麼年輕呢,整日與我們稱兄道弟。”戚雲潭不甘落了下風,嘟囔着。
雖是嘟囔,可他的聲音在場的人都能聽到。
白玉章聽到老男人差點維持不住自己的表情,咬牙道:“我樂意!”
“嘁。”戚雲潭看着白玉章越來越黑的面色,心中有些不妙,不再吭聲,快速離開了屋子。
言桉幾人看着白玉章陰沉的神情,沒人想去觸黴頭,都故作忙碌的離開了。
白玉章口中呢喃着:“不與晚輩計較!”
可一聲清脆的“啪”,白玉章一忍再忍,還是硬生生把手中的羽扇折斷了。
幾人走出屋子後金滿語氣懷疑,對他們這趟行程的順利與否非常擔憂:“他們兩個真的不會打起來嗎?”
“白兄弟有分寸,至于戚兄弟,應該也不是不顧大局的人。”言桉猜測着開口。
言桉口中有分寸顧大局的人也确實沒打起來,隻不過在前往萊州與瀛東交界的路上,二人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即使停下休息的時候也坐的極遠,互相對視時皆是冷哼一聲便迅速轉過頭。
言桉幾人看着他們兩個失笑,兩個年紀加起來都半百的人了,怎麼還如此幼稚。
“繼續吧。”
待衆人稍作休息後便又開始趕路。
他們這一路走走停停,似乎在有意等什麼人。
而他們要等的人也不負所望,鬼鬼祟祟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