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狐狸眼一下子瞪圓,慕容嫣不可置信地扭過頭。
不是,趙懷瑾他瘋了吧!
雖說摘香樓隻是個觀舞聽曲的地方,但燕京城誰人不知,他和摘香樓頭牌之間交情匪淺。
他不是喜歡嚴以卿嗎,既然喜歡她,那昨日為什麼會去摘香樓?
嚴以卿如今是她未過門的妻子,出現在摘香樓,的确是她思慮不周。微蹙的眉頭透出一絲絲歉意,趙懷妗淡聲解釋道:“抱歉,但我與謝娘子并非……”
“世子和佳人的故事,我并不好奇,世子也無需同我解釋。”唇角笑意蔓延,嚴以卿補充道:“我隻是略作糾正,今日并非我與世子的初次相見。”
“嗯,方才是我說錯了。”趙懷妗道。
見趙懷妗吃癟,慕容嫣的心情有些五味雜陳,“行了,我們快走吧。”
朝嚴以卿拱手行禮。
旋即,趙懷妗便轉身推開房門。
迎面而來的清風将錦服揚起,束着墨青縧帶的腰肢纖細卻又不失力量感,光影交錯之間,趙懷妗的身形隐約有幾分單薄。
縱使她對趙懷瑾抱有成見。
但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确風姿卓越。
直勾勾盯着她的背影,思緒流轉之間,嚴以卿倏爾開口:“你讓人送來的那些東西,我不喜歡,全部換成金子了。”
趙懷妗步伐停頓,“你喜歡金子?”
“世子說笑了,這天下之大,有誰會不喜歡金子呢?”彎腰拈起一枚金錠,嚴以卿反問道。
“秦安。”
像影子一樣的秦安從角落冒出,“世子。”
“将軍的喜好記清楚了?”趙懷妗緩步走出雅室,聲音被風吹散,“日後,别再送錯。”
“是。”秦安點頭。
金錠的邊角在掌心硌出痕迹,意外闖入的三人離開之後,雅室再度歸為平靜。
“将軍,你是這個。”邢萬陽豎起大拇指,滿臉佩服。
她還擔心自家将軍會下不來台,結果沒想到,最後居然能大獲全勝,不過那個世子對将軍的态度可真奇怪……
“無欲則剛。”
刑萬陽歪頭,“将軍是指?”
“我對這位趙世子沒有任何想法,既不想從他身上獲得什麼好處,也不介意他對我的看法。”嚴以卿将手中的金錠高高抛到空中,挑眉道:“因此,自然對他無所畏懼。”
“牛!”刑萬陽兩眼都是星星。
果然,不愧是她家将軍。
什麼燕京城第一公子?
呵呵,根本無法入她家将軍的法眼!
嚴以卿伸出手,穩穩地接住金錠,漫不經心地把玩着,“不過,你說他這兩日的舉動,想要表達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将軍不是不在意……”
“我哪有在意?”十分不認可刑萬陽的措辭,嚴以卿眯了眯桃花眼,“這叫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原來如此。”刑萬陽似懂非懂。
“你怎麼看?”
“我?”對上嚴以卿的目光,意識到自家将軍是在指趙世子對她的古怪态度,摳了摳指甲,刑萬陽又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這個嘛……”
“想領軍棍?”
“不不不!”刑萬陽急忙否認,可剛想開口卻又硬生生地憋住了,最終,她癟着嘴嘟囔道:“但我如果說了,也還是一樣要領軍棍的。”
嚴以卿瞥了她一眼。
“我說,我說就是了。”在嚴以卿的威壓之下瞬間敗下陣來,眼珠亂顫,邢萬陽的聲音比蚊蠅還小,“我的猜想…世子或許,心悅于将軍呢?”
“自己去——”
“我就知道,我原本都不想,将軍你還非得逼我……”邢萬陽敢怒不敢言,聳搭着腦袋,腳步虛浮地走出雅室。
“等等。”嚴以卿放下金錠,側目看向窗外的拍賣台。
“總不可能是特意來見我的,你去跟着他,看他今日來萬寶閣究竟有什麼目的。”
“是。”邢萬陽神色微凜,領命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