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丹恒關切地看向了椒丘,椒丘微微斜了斜扇尖,從容一笑:“啊,我把小景元将軍留在房間裡了,他很安全。”
聽到某幾個關鍵詞,刃一挑眉梢,好像終于有什麼引起了他的興趣。
他重重吐出一個問句:“小?”
還沒等丹恒、椒丘或是特别樂于助人的開拓者回答,姬子略顯“無情”地打斷了對話:“既然大家達成了共識,我就去駕駛室啟動躍遷程序了。”
大家都點頭。
開拓者面面俱到地詢問了一下椒丘,他表示沒什麼意見,開拓者又問刃,刃隻低沉着聲音道:命運,無法抵抗。
刃的身份比較難說,雖然星穹列車暫時默認他留下了,但是星核獵手的要求,列車并沒有一定要答應的理由,而他本人亦無死命糾纏的愛好。星核獵手所信奉的關于「命運」和「劇本」的哲學,在星穹列車的諸位無名客聽來,不能說否定,但肯定不算認同。
至于另一位仙舟來的客人——椒丘——他從一開始就意興闌珊的樣子,完全沒有在聽。
姬子迅速做出安排:“請各位确保在躍遷開始之時,處在安全穩固的地方,不要靠近任何*搖搖欲墜*的物品,也不要試圖令任何東西*搖搖欲墜*。”
開拓者誠懇道:“已老實,求放過。”
姬子說完躍遷注意事項後,立刻前往駕駛室操作系統了,剩下的人全部留在了觀景車廂中。
因為有客人在,大家顯得好像有些局促,沒有暢所欲言。
一陣沉默之後,楊叔忽然想起了一個極為重要的事情:“對了,姬子說系統檢測到有有三艘飛艦與列車對接了。其中一艘是屬于星核獵手的,一艘是屬于星期日的,那麼還有一艘是誰的?”
開拓者捧場地低聲重複道:“是……誰的……?”
啊,少了一個人。
也有可能——是多了一個人?
“我離開星際和平公司的時候太焦急,疏忽之下不慎駕駛了錯誤的飛船,所以列車的系統沒有識别出來。但在我前面對接的是星核獵手的飛船,不知為何,我順利地就進來了。”
星期日非要解釋一下,刃看起來精神還算不錯的樣子,居然接話道:“是銀狼黑了你們的系統。”
三月七被一連串的發展震驚得沒合攏過嘴:“哎呀哎呀,可是第三個人究竟是誰啊?”
太像了。
經典的恐怖電影開場。
開拓者靈機一動,對着三月七說道:“鬼,在你背後呢。”
“啊——”三月七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然後意識到這是開拓者的惡作劇,半惱不惱地哼了一聲。
“好了好了,别鬧了。”楊叔過來調解,“沒有鬼,沒有鬼的。”
丹恒若有所思地仰起頭,看見天花闆的破洞處伏着一團深色的影子。
椒丘噗嗤一笑,同樣對着那個方向漫說:“别待在那裡了,下來見見人吧。”
黑色的影子一翻,貊澤分毫不差地落在椒丘旁邊小半尺的地方,中間留出的空隙剛好夠他一把逮住椒丘的尾巴尖。
“是鴉羽怪人!”三月七激動道,“我在羅浮聽說過這個傳說!”
“他是曜青人,你為什麼會在羅浮聽說過他的傳說?”丹恒問道。
“其實是彥卿師父同我講的。”三月七抓抓頭發,“演武大典的時候,他有一次偶然看見貊澤與飛霄将軍一起練習近身格鬥術,這一招訊羽掠襲簡直神乎其技!”
隻要讓星穹列車的人打開話匣子,主題是必定要跑偏的。
“謬贊了,謬贊了。”椒丘代替沉默寡言的家夥進行人際交往,“他主要是來找我的。”
“嗯,飛霄派我來的。”
貊澤一邊拿指尖的金屬甲戒梳理椒丘打結的尾巴毛,一邊回答。
楊叔撐着手杖,和藹答複:“既是椒丘的朋友,那您一起找個座位準備一下躍遷吧。”
“說到躍遷。”椒丘順理成章地拿捏住了話頭,“我去您的房間把小景元将軍抱過來,以免意外。”
刃看了過來。
如果是在别的場景之下,他絕不會對“景元”這個詞投去關注,他已經遠離仙舟漂泊孤身太久,而且他知道那個人與他施展才華的天地皆安然無恙。
但這個神奇的稱呼罕有地喚起了他最後一點正常人的情緒。這很難形容,或許是一星點的好奇,一星點的關切,和一星點的發笑……但也隻有一星點。
椒丘轉身往門口走,貊澤緊緊随着他的步伐,結果刃竟然同樣轉身跟了過去,他的動作十分自然,好像一切理所當然、不足為奇。
丹恒眼見這場景,一時急呵: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