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離覺得自己很冤。
林翎在床上掐你和我有什麼關系?
但看到陸時淮脖頸上紅了一大片的印子,他沒說出這句話,心想着陸時淮太慘了。
燕離暗自同情一秒,随後說道:“我沒和他說什麼。”說了他也不承認,“是不是你做了什麼,惹他不高興了?”
他不能平白無故背這口鍋。
而且他相信,林翎不會出賣他,将他們剛才的談話告訴陸時淮。林翎也不會因為這個,就與陸時淮産生嫌隙,所以燕離問這句的時候異常理直氣壯。
林翎不喜歡有人騙他,但陸時淮除外,他偏心偏的人盡皆知。
隻要是陸時淮因為“愛”這個字做出的事,他都能眼睛一閉當做不知道。
“我今天易感期到了,标記了他。”因着脖子上的傷,陸時淮的聲音比以往沙啞幾分。
他喉結滾動,咳嗽幾聲,才說道:“我以前也是這樣做的,所以我才懷疑到你身上。”
“他的精神狀況你是知道的,你是不是無意間說錯話刺激到他了,你再仔細想想。”陸時淮摸着脖頸上的傷,眸色深了幾分。
林翎以前從不傷人,這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
“我真的沒說……”燕離話語一頓,他倏地看向陸時淮,“你是說,他在精神狀态不正常的情況下掐的你?”
陸時淮點頭。
燕離一想也對,以林翎的脾氣怎麼可能正常狀态下掐人。
他不由呼吸急促幾分:“你把你剛才做了什麼,事無巨細告訴我,一個字都不許漏!”
如果和那件事有關,那陸時淮是真敢玩。
陸時淮見到燕離的模樣,知道他有了眉目,“我今天回去标記了他,然後想和他……”他猶豫了下,沒有繼續說。
和喜歡的人上床是正常的事,他們身心健康,不可能整天素着過。但燕離是個Omega,這種事要當着Omega的面說,陸時淮難得生出幾分尴尬。
燕離知道陸時淮顧忌什麼,他擺了擺手,面上很是嚴肅:“都這時候了你還糾結什麼?你說清楚我才知道他哪裡應激了!”
果然是和他以前的事有關嗎?
陸時淮深吸一口氣,重新組織語言道:“我回來之後……”
……
陸時淮在感覺自己信息素控制不住溢出的時候,簡單和衛念交代幾句就離開了辦公室。
在路上他貼上阻隔貼,勉強将信息素的味道隔絕。但回到寝室的那一瞬間,被壓抑的信息素徹底爆發,阻隔貼完全失效。
他當時意識有些模糊,沒注意林翎在和人通訊,直接将安靜坐在椅子上的人抱了起來扔上了床。
在身體壓上去的一瞬間,他聽到林翎說:“視頻沒關……”
陷入易感期的Alpha眼神迷茫,但下意識攥住身下人的手腕,關掉了聯絡器。
尖利的犬牙刺入皮膚,冰涼的信息素注入腺體,林翎安撫般地撫摸着陸時淮的脊背,眼神溫柔幾分。
“輕點兒。”
雙向标記後,他隻在一開始感知到輕微刺痛,後期就是精神力與信息素互相交融的舒爽。
愛與欲在标記中交織。
時間好像比以往過得快上幾分。
在陸時淮移開嘴唇後,林翎問道:“臨時标記?”
不是他的錯覺,确實比以前快,陸時淮沒有進行深度标記。
“嗯。”陸時淮趴在他的身上,埋進他的肩頸,聲音低低的,“疼嗎?”
因為林翎說标記會疼,他學會了克制隐忍,不再莽撞地将信息素一股腦注入。
“我說過,雙向标記之後就不疼了。”林翎揉了揉他的頭,“你不用這麼小心對我,我是Alpha,不是瓷娃娃。”
陸時淮總是很小心的對他,林翎時常會生出自己在被寵着的感覺。
但按實際情況來看,他們都是Alpha,陸時淮這樣對他,像是對待自己的Omega、對待自己的妻子一樣,其實并沒有問題。
Alpha對自己的Omega總是寬容的。
林翎對陸時淮也是如此,他将所有的溫柔與偏愛都給了他。
他讓陸時淮叫他“老公”,不是想将自己固定在丈夫的身份上,拒絕陸時淮當Alpha的權利,而是想讓陸時淮更依靠他一些。
他養的崽長大了,會為他遮風擋雨,卻忽略了自己。
林翎很認真地說:“占有與掠奪是Alpha的本能,你可以對我做更過分的事。”
“我舍不得。”陸時淮很固執地說,“秋涼能不能研究出來不需要标記你,又離不開你的藥。”
林翎被他這異想天開的想法逗得笑了起來,“你當秋涼是許願樹,向她許願呢?”
“那我向你許願。”陸時淮親着林翎的頸側,不輕不重地在上面落下幾個痕迹,“我離不開你,你也不要離開我,我們要永永遠遠在一起。”
“老公,我向你許願了,你快回答我,說我的願望一定實現。”
“别撒嬌,快起來。”林翎推了推他,“你有東西頂到我了,有點難受。”
陸時淮耳廓一紅。
他慢吞吞起身,手裡多了一塊黑色的布條。
“你拒絕我很多天了,這次真的不行嗎?”
他嘴上說着委屈巴巴的話,實際行動力很強的把林翎的手腕纏在一起,按在頭頂。
他單手按住林翎,在林翎的耳側輕聲細語,“老公,今天讓我主動一下?”
林翎眼裡閃過慌亂:“不行。”
陸時淮的角度看不到他的神情,他隻感覺林翎掙紮的幅度有些大。
但那黑色布條根本不是布,是一種非常柔軟的金屬,林翎一時無法掙脫。
陸時淮以為林翎不想在下面,所以不配合,他說道:“放心,我舍不得你疼,我會讓着你的。”
“之前的利息我還沒收,這是利息。”說完這句話,他吻上林翎的唇。
林翎安靜一瞬。
好乖……
陸時淮閉上眼吻的很認真,手上又拿出一個東西。
這次是貨真價實的布,綁在了林翎的眼睛上,遮住了他所有視線。
期間林翎一直沒動,他不主動回吻,也不掙紮,安靜到不可思議。
直到陸時淮停下了親吻,他喘着氣說了幾個字:“不要……”
不要這樣綁我……
黑色的布掩蓋了濕潤的痕迹。
陸時淮本該察覺到他的情緒,但這時那不可控的信息素再次席卷而來,腦袋裡迷糊一片,隻剩下刻在基因的本能。
他松下了鉗制林翎的手,按着他的肩膀再次進行标記。
依舊是短暫的臨時标記,等陸時淮清醒時,他頓時被一股大力掀了起來,後背重重撞在床上。
另一個人期身而上,跨坐在他的身上,手掌掐着他的脖子。
黑色金屬被人扯斷,破碎的七零八落,淩亂的落在床鋪,卻無人關注。
窒息感蔓延,陸時淮因為呼吸不暢,臉色泛起不正常的紅。
他說不出來話,意識逐漸變得不清晰,但在朦胧的視線裡,他看到黑色飄帶緩緩落下,露出身上人冰冷的雙眼。
他卻在那雙眼裡讀到了委屈。
随後是一滴一滴的水珠,在眼裡凝聚,順着臉頰劃過下巴,再順着重力繼續向下,落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