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
差點忘了正事,岩知樂一巴掌拍在額頭上,趕忙與花時安說道:“是這樣的祭司大人。我們今天醒得早,睡也睡不着了,就尋思先去山崖那邊找一找你說的蜂巢。”
“我們變回獸形把這座山整面崖壁都找過一遍了,隻看到岩耳和傻大個摘那個絲瓜,沒有看到你說那種懸挂在崖壁上,大片的黃色蜂巢。我估計這座山沒有,一會兒我們去别的山看看。”
崖壁都找完了還叫醒得早?這是壓根沒睡吧。
怪不得累出一身汗,花時安無奈揉了揉眉心,輕歎一口氣:“你們倆幹活倒是積極,但幹活之前好歹問問我呀。”
“蜂巢懸挂在岩壁上隻是一開始的猜測,昨晚找到岩洞就又多了一種可能。這山上既然存在岩洞,蜜蜂就很有可能在岩洞裡築巢,你們找的時候有注意到嗎?崖壁上那種開口比較大的岩縫,或者洞口比較窄的岩洞。”
兩個獸人面面相觑,齊齊搖頭。
“得,白忙活。”花時安聳了聳肩膀,掉頭往岩洞走,“走吧,先回去休息會兒,吃點東西再下去找。”
……
吃飽喝足,短暫地休息了一會兒,花時安和兩個獸人背着背簍再次爬上山時,頭頂天空已經大亮了。
又是一個大晴天,太陽早早從山的另一邊升起,絢麗的霞光将墨藍色天空染紅,再為連綿起伏的群山披上一件绯紅的新衣裳。
岩山雖陡峭,但山頂還算平坦好走,踩過碎石翻過岩石,花時安和獸人很快便到山頂另一面——面對來時方向,險峻而陡峭的懸崖。
懸崖幾乎垂直,站在邊緣探頭往下看,花時安不禁兩腿發軟。有那麼一瞬間,他很想退縮,可看着卸下背簍麻利變回獸形,躍躍欲試的毛團子,終究是狠不下心打退堂鼓。
出門帶了一卷之前沒用完的棕繩,花時安特意從背簍裡翻出來。本想給他們一人系上一根,作為安全繩,但兩隻毛團子一看到棕繩就猜到他的意圖,又揮爪子又搖腦袋。
說什麼都不讓系,花時安也沒辦法,隻能反複叮囑他們注意安全,然後看着一黑一灰兩個毛團子,義無反顧地走下懸崖。
一顆心瞬間提到嗓子眼,看着毛團子在崖壁上穿梭,花時安呼吸變得急促,掌心開始出汗。但很快,趴在懸崖邊看上片刻,他發現他的擔心純粹多餘。
似乎本就屬于這片崎岖的懸崖峭壁,灰黃相間的毛團子極為靈活,尋常動物無法立足的岩石對他來說如同平地,毛茸茸的身影一蹦一躍,迅速而敏捷,自如穿梭。
黑毛團子毫不遜色,又大又厚的肉墊托舉着身體,掌控着平衡。雖靈活性不如岩松鼠,但他每一步都尤為踏實、穩健,速度也非常快,看得花時安格外安心。
想想也對,松鼠擁有強壯的前肢、鋒利的爪子,垂直的樹木都能輕松攀爬,尚有一定坡度的岩山自然不在話下。
心重新落回肚子裡,花時安的探索欲又被勾了起來。
花栗鼠行動敏捷,善于爬樹,他也很想下去一探究竟。但他能感覺到,自己還沒有完全掌握獸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不給獸人添麻煩了。
解開棕繩将背簍套上,花時安拿了一包松子出來,坐在山頂有一搭沒一搭地磕。頭頂太陽逐漸曬人,腳邊松子殼越來越多,終于,磕到第九十八顆,一聲急切的高呼從山崖下傳來。
“時安,時安!”
獸人洪亮的聲音在山谷中回蕩開,花時安随手丢下磕到一半的松子,飛快地湊到懸崖邊。
右下方,崖壁中中間間的位置,變回人形的莫淮山站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上,仰頭望着山頂。他一臉興奮藏不住,右手高舉半空中,攥着一塊棕紅色的東西可勁晃悠。
“時安你看看,是這個嗎?”
棕紅相間的東西巴掌大,像一塊烤焦的華夫餅,小巧精緻的六邊形格子緊密地挨在一起,一個接一個,密密麻麻。
确是蜂巢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