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淮生坐在主位,辛恣坐在側首,兩人均看着冷冷站在廳中的辛願。
辛淮生與辛願對視片刻,忽然作出一副慈愛的模樣,放低了姿态,“小願啊,你母親的牌位,我已經命人遷到祠堂了。”
辛願眸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何事,不妨直說。”
辛願的語氣讓辛淮生眉頭一皺,卻還是忍下了,“你可知槿安那孩子,當上了商貿會會長。”
“知道。”
“那他待你可好?”
辛願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至少,比你這個父親好。”
“你這丫頭,如何與父親說話呢?”
辛淮生還未有所動作,辛恣卻已拍案而起,怒氣沖沖地指着辛願。辛願轉過頭看着他,眼神中蓦地騰起一股殺意,當日追殺槿安之人,可是跟辛恣脫不了關系的。
辛恣突然被她眸中的狠戾吓得一愣,反應片刻才發覺自己竟被辛願這丫頭吓退,眸中猛地升起一股怒意,卻又礙于她的神色,遲遲不敢上前
就算氣憤,辛恣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竟然懼怕她。
辛淮生看着兩人的對峙,心中一驚,這個女兒,自己從未注意過,如今再一看,她不僅生得極美,加上了周身那淩人的氣勢,耀眼、奪目,讓人不容忽視,如今更是露出一股狠勁,比起一旁的辛恣更像一個未來家主的樣子,兩人簡直是雲泥之别。
若非她是個女兒,辛淮生都要懷疑那道長所說的麒麟子,究竟是不是辛恣。
辛淮生看了一眼辛恣,在心中默默歎息一聲,伸手将他拉到一旁,自己上前一步與辛願對上,他語氣微冷,毫不避諱的釋放自己的殺意。
“你可還記得你祖父?”
辛願冷笑,當然記得,當初若非祖父憐愛,自己與母親早就葬身辛府後院了。
果然,如今他們能想到的威脅手段,隻有祖父了。
可是,他們當真以為自己還是那個任由他們擺弄的辛願嗎?
“還請父親随意。”
辛願眸中帶笑,說完便邁步離開,徒留辛淮生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幽暗不明,自己這個女兒,何時變了?
……
回府的路上,辛願閉目養神,聽着車外的喧嚣叫賣聲逐漸變得安靜,感覺馬車似乎偏離了路線,遠離了鬧市的喧嚣。
不到片刻,馬車緩緩停下,車前不遠處一座小樓的窗戶内傳來一聲箭矢破空的聲音,辛願猛的伸出手,抓住了已至身前的箭矢。
劍尖就停在眼睛前面不到半寸,辛願冷笑,眸中滿是不屑。
“這個辛恣,簡直廢物。”
辛願喉中發出一聲輕歎,手掌輕翻,箭矢順着來時的方向飛速而去,伴随着一聲箭矢刺破布帛的聲音,小樓中的人應聲倒地。
随後,車外響起捌的聲音,“主子,是辛府的侍衛。”
“一個不留。”
“是。”
捌迅速退下,不到片刻功夫,身後的街道上已經橫七豎八地躺着幾具屍體。
辛願沒有半刻停留,駕着車朝着葉府的方向而去。
……
葉府,葉槿安神色匆忙,幾步跨進院中,“怎麼回事?”
周凜手下的暗衛跪下,“公子,少夫人和林小姐都不見了。”
葉槿安眸色微緊,袖中的手逐漸緊握,
“可查到是何人?”
“屬下失職,尚未查到。”
葉槿安心中猶疑,難道是辛府下的手?上一次行刺自己不成,所以便從自己身邊之人下手了。
那日的刺客,自己查了數日,線索皆指向辛恣,可自己仍舊在那些刺客中發現了葉府的暗衛,這說明,葉府定然有人與辛府有所勾結,隻是自己尚未查出是誰。
如今阿願與阿婉同時失蹤,當務之急是要将人盡快找到,葉槿安将自己能用的所有暗衛都調出尋人。
“公子,少夫人回來了。”
辛願回到府中時,就見葉槿安正急匆匆地欲出門。
“夫君?”
辛願伸手拉住了正欲出門的葉槿安。
看到辛願,葉槿安眸中透出一陣欣喜,他傾身上前,蓦地将辛願攬入懷中,他将辛願抱得死死的,語氣十分後怕。
“還好你無事。”
說完又迅速将人放開,留下一句“阿願,你就在府中,莫要出門。”便匆匆離去。
辛願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疑惑,打聽一番,才知是林婉失蹤,自己剛在回府路上遇刺,林婉便在府中失蹤,這絕不是巧合,辛願皺眉,朝着一旁的壹低聲吩咐。
“讓捌去查查。”
壹領命退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