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瑞文在信号操控領域還是強的。”江時璟同池硯說。
池硯:“所以搞不定嗎?璟哥?”
又來了,這分明不是撒嬌的撒嬌……真是将他拿捏住了。
不過這次還不等江時璟否認,池硯便接着說:“就算你搞不定,我也不會幫你的,我相信你,璟哥。”
江時璟一噎,他希望池硯叫他“璟哥”,但現在句句末尾加這倆字兒,總感覺不太對。
“害,我就一說,你就一聽。”江時璟沒辦法,隻能在“全力和敵方拉扯”以及“進入這扇門”做選擇。
江時璟想了想,選了後者。
而付出的代價便是基地系統的幹擾增強,手上信息闆的模型正在遭受摧毀。
他深吸一口氣,聯系了飛航上的安裡斯。
此時的江時璟沒有留意到池硯沒有回複他的最後一句話,甚至于通訊那頭的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池硯關閉了通訊。
池硯進入的那扇門盡頭是機備間,無數巨大的儀器主機和超導信号處理器擺放在這兒,也正是有這些東西的遮掩,池硯無法判斷這地方有多少人在。
但絕對有,還很多。
屏息間,便有兩條鋼索朝着他的後背快速飛去,池硯低身躲過,反身沖向鋼索出現的方向。
同時,四面八方都出現了物理攻擊。
池硯微微閉了下眼,裝備袋裡的武器能用的不多,他和這些人的目的是一樣的,都不想破壞這裡,否則很有可能同歸于盡,所有人都葬身在這地下,另外……
池硯移動得飛快,身體機能的特殊性立刻展現出來。
這一次任務他出來得太久,藥浴的間隔時間過長,他不确定自己的身體何時會繃不住。
他每抓到一個人就順勢用他們自己手中的武器将其制住。老實說,這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哪怕數量占絕對優勢。
池硯又逮住一人,他不耐地将人丢在地上,擡腳踩了上去。這些人都穿着一樣的連體衣,從頭到腳包裹完整,胸口處有“NR”字樣,似乎還設計過,算是他們新瑞文的logo。
池硯不屑地哼了聲,揚聲道:“我沒空陪你們玩兒小孩子的把戲,有話就說,沒準兒我會采納。”
語調幹脆利落,不怒自威的氣勢在整個機備間鋪開。
和那個喊“璟哥”的人大不相同。
看着滿地的俘虜,池硯的耐心即将告罄,“出來談談。”
鎖鍊摩擦的聲音在空間内響起,池硯擡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個鐵籃子從空中緩緩降落,上面坐着一個人,和地上這一攤沒多大差别,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手裡拿了一條項鍊。
這條項鍊池硯認識。
在那個無數次浮現的夢境裡,在那漫天黃沙侵襲而來之前,這條項鍊出現在那個喊“小寶”的女人身上。
“小硯,你認得它,對嗎?”說話人将手中的項鍊往上提了提。
聲音聽上去比勞倫斯先生還蒼老許多。
但這樣将全身裹得一絲不漏的人,身份存疑,身高身材聲音沒一樣可信。
池硯嫌惡地說:“别這樣叫我,另外,我不認識。”
“是嗎?你說不認識那就不認識吧,當做禮物送你好了。”男人從傳送吊籃上走下來,嘴上說送池硯禮物,但沒有絲毫要靠近的意思。
池硯警惕地看着他。他接着笑道:“我手下的這些兵在池隊這兒的确不夠看,但也隻能證明是池隊厲害,他們放出去可比你們那什麼金鷹訓練營出來的兵強。”
提金鷹訓練營顯然是故意的,池硯讓自己盡可能地平靜,說:“江時璟比他們強多了。”
“是嗎?那池隊有沒有想過他們接收到的指令是不能傷害到你一分一毫呢?”男人的語調裡帶着笑。
這笑讓池硯覺得惡寒,有點發涼的感覺。
“别繞彎子了,直說,你的目的。”
“我的目的?這裡難道不是池隊主動攻擊的嗎?我不過是防守一下重點區域罷了。”
“那我走了。”池硯轉身就走,一點兒猶豫都沒有。
男人倏地到了池硯面前,隻有一個身位的距離,池硯這才注意到這人的後背有好幾條吊索,而這個空間的頂部全是軌道,能讓他們快速移動,甚至像眼前這人一般懸吊在半空中。
“我說過你可以走了嗎?”男人身體往前微傾,伸手把項鍊遞到池硯眼前,“哦,對了,禮物。”
他的話音落下,池硯便聽見成片的滑鍊的聲音,剛剛被他制在地上的人全被吊起,他們就着被捆綁着的姿态快速移動成一排,加上他們蒙面的裝扮,活像一排吊死鬼,場面實在有些壯觀。
池硯一把拽過項鍊,一眼沒看就收進裝備袋裡。男人“嗬嗬”笑了兩聲,随即戛然而止,聲音立時轉為惡狠,“你和溫如一個樣兒,永遠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哪有這麼多讓你們瞧不上的?”
“不多,眼下就你一個。”池硯冷冷說。
“是——我該反思反思我為什麼被人讨嫌。”男人拖着調子說着明顯的反話,“瑞文,呵。”
在池硯和男人交談的過程中,江時璟發現了池硯關閉通訊的事情。他不确定池硯現在身處什麼樣的情況,不敢貿然打擾,隻能給他發消息。
然而一條消息删删減減卻不知道發什麼好。
他有預感要失去。
蛛絲馬迹都證實着。
然而他不想承認不肯相信池硯會選擇他不想看到的那個選項。
但——
從小就被送進聯盟人體改造實驗室的小孩兒又憑什麼為聯盟賣命?
何況現在他還在通緝令上。
[小硯,藥浴球帶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