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賽博坦星球是由至尊太君變成的,這件事暴風雨在家族的檔案館從小看到大,她已經滾熟于心。而她,Tempest Altar——還算得上Primus血統的一部分,不過到了她這一代,那相當輝煌的家底已經所剩無幾。但鏽死的渦輪狐狸比噬鐵蟲大這句話不是白瞎的,日子堪稱算得上富足,不至于緊緊巴巴的那種,所以,這裡要說上的是地位。
議會已經早将貴族的權力收回了大部分,家主這個位置傳到暴風雨的手上時,政界她的家族已經說不上什麼話了,她既無心再去左右政壇又無心再去收拾爛攤子,議會的腐爛已經滲透到各個方面,而暴風雨身後還有還有兩個火種弟弟和妹妹需要照顧。盡管賽博坦這種靠孕育機繁衍後代又繁重冗雜耗時耗力的方式已經不那麼普遍。
反之的,賽博坦人們更願意通過火種源——一個小火種掃描父本和母本的序列碼塑造自己的身體。但暴風雨是從她的母親的孕育倉裡誕生的,一位端莊溫婉的貴族女機和Primus後代的結合在當時備受矚目。因為良好的親世代序列組碼,她是一個優秀的軍品機。
而她的胞弟胞妹,Snowstorm和Lighting,則是依靠火種源誕生的軍品,那天她剛從格鬥訓練場下來,她的母親将隔離艙推到她的面前,兩個小家夥睜着藍色的光學鏡,隔着防護闆,伸出僅有原生金屬的手指看着她,家裡的家長也圍了上來,至少在他們家裡,家族氛圍還算良好。
她的教父——沒錯,他們還遵循着普神信仰那套古闆的洗禮儀式——按住她的肩部裝甲說,你現在是長姐了,Tempest Altar,你得好好照顧他們。
她也成功地擔起了這個重任,不負Altar之名。自從身邊她的母親和父親相繼回歸火種源後,她靠着自己把Snowstrom和Lighting撫養到磨合期,之後她在賽博坦的首都——鐵堡,擔任那裡的Primus教會主教一職,關于這個職位是近百年來活躍起來的,越發昏暗的生活讓人們急需要一些東西來麻痹自己,或者是報以希望活下去。
而議會,也正需要一些有利的控制民衆思想的手段。這個職位也就落到現今尚存的Primus血脈一族身上,因為他們足夠神秘,是那種提起名字知道不了解的神秘,而且很好拿捏。
暴風雨從父代手中接過了尚未開鋒的聖裁劍——據說這玩意是真的聖遺物,從Altar一族傳承至今,現在的賽博坦人已經放棄了這種用晶鋼鑄造的武器。那場任命儀式也很隆重,暴風雨則猜議會需要更好地控制她才讓她暴露于大衆的視野之中才辦得如此隆重。
他們壕氣地砸進去不少真金白銀,重新給教會修葺一新,牆壁上還畫上了十三天元壁畫。
大堂中間全部換上了從水晶城運來的高透恒定冰晶,那玩意她也隻在庫房裡見過自己光學鏡大小的一塊——也僅此一塊。在光影交錯之下,也不得不感歎那些成天隻讨論塗裝流行的議員審美确實有些東西,暴風雨站在那熠熠生輝的光下那還真像那麼回事,她的塗裝顔色本就是鉑金霧藍相間,加上那些亮閃閃的裝飾品和沒多大實用性的肩甲裝飾……繁雜的披風——确實讓她看上去更多幾分神性,早就有機子傻乎乎地跪下去喊普神了。
她雙手持劍,低垂着光學鏡,看向跪倒的機子們,有些機在拜神,更多的是在拜自己的欲望。暴風雨徹底閉上光學鏡,悲憫的低下頭雕,在衆機的呼聲中被無數隻手捧上神壇。
“I will pray for you.Tempest.”
她在接過劍的時候,父親那複雜的光學鏡聚焦在她的面甲上,尚淺年少的她還不明白什麼意思,直到她在上流酒會觥籌交錯的杯影裡,才稍稍瞥見背後的含義。
暴風雨安慰自己一切都會過去的,她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地撫養弟弟妹妹長大,給他們安排好一份穩定的工作,離首都越遠越好,别無他意——至少是在議會手伸得不遠的地方。
她開始矜矜業業地扮起仁愛世人看起起來無害的主教這個角色,老貴族的做派讓她唬住了不少機子,也許是裝得夠像,越來越多的議員們為了爬上一層,開始不停往教會施舍箱裡砸錢,或者往那些願望噴泉裡,彰顯自己的社會地位。鐵堡的經濟水平良好居上,那種過不下去的機子也少,這些錢是不是救濟金,到底用去何方暴風雨也心知肚明,無非就是在哪個前來禮拜的上層議員面前,替哪個機子多美言幾句。
與其讓這些錢不幹不淨地在箱子裡發鏽,暴風雨叫了些打下手的機子們,把它們都換成了能量塊,發到各個孤兒院,平民窟,礦場就像是今天一樣。
不過這種活不應該是她來做,有些公職人員就把分發善資當成一次短期旅行,翺翔天城,水晶城,還有雲霧山城一直都是搶手的地。
有些機和她混熟了後,開始有些肆無忌憚地和她說話談天,甚至是翹班。例如原本今天送到礦井的能量塊應該是滑軌來送,那個年輕的機說自己得和一個靓機出去約會,也許這次成了他就要結束自己長達幾百年的孤獨了,暴風雨揮了揮手讓他别再自己面前念叨,選擇自己帶了一些自己的衛隊和人手前往。
議會們貫徹着功能主義,所有TF遵循他們的僞裝形态工作,暴風雨自身機體單從性能來說,她更應該走上她教父的路子,去當一個上校或者軍校的老師會比現在更舒坦,至少不用再面對那些虛與委蛇,當她當上主教時也有提出異議的聲音,但她的家族Altar又是名副其實的後裔,可以說的上是另一種意義上符合她自己的形态而工作,最後也不了了之。
而那些在礦井裡每日作業的礦工們從流水線上誕生就是礦工,甚至沒有什麼變形形态,這裡沒有機子會在乎他們的生死,可以說上面的更希望他們在礦裡鏽死,能省去把他們送到火種井邊讓他們回歸火種源的能源。議會們炒作能量短缺,低價買入高價售出,一個能量塊就能賣上50萬塞币,真的值上多少,暴風雨對此嗤之以鼻,她也就劃出一小部分教會倉庫裡的能量塊,便能讓一些每天工作上20小時持續一個月的礦工好好休息上三個循環季。
C-12礦井派來前來交接的機子完全沒想到這次會是主教親自帶領,他一下結巴了起來,暴風雨則摘下自己的兜帽,TF裡偏高的體型讓她低垂光學鏡看向這個民品機。
“貴安閣下,希望我的叨擾沒有破壞你們的流程,能勞煩你帶我前往礦井嗎?我需要将這些能量塊分發給我們辛勤的工人們。”
“當,當然!!!我的榮幸——主教大人,您這邊請!”
“感謝您的善舉——普神在上。”
她将手點在頭雕處又收緊放在胸甲前行了個禮,動作流暢優雅,暴風雨帶着恰到好處的假笑沖他點頭,揮手讓随行的機子跟上。來到礦物采集中心後,暴風雨轉過身,已經開始打點起能量塊,很快有一隻手給那個帶路的機子遞上一袋賽博币和能量塊,他了然于心地接了過來,谄媚地對着暴風雨彎腰。
“那我就不打擾主教發善資了,感謝您帶來的恩惠!!!”
暴風雪站在高處不語,讓她更似教堂裡的雕像幾分,她的思緒開始分散,在記憶闆塊裡找到了那個還隻會在訓練場上練習格鬥技巧的小戰機,那個仍處于磨合期的自己。父親問她想要成為什麼樣的機子,她回答了什麼?
“善良的,幫助他人的,父親……”
“是的,沒有什麼比得上善良。
”
“我看到了你身上的閃光點,無論你做什麼都會很成功的,你是我這一生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