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詩文覺得像是進了警匪電影,而面前犯事的人還一臉不知所措。
“你對投資人做了什麼?他在捉拿你!”
這問得範思雨更無措。
“剛剛他帶了一隊人馬來尋你,惡狠狠的樣子像要把人吃了。你老實說,你對他幹了什麼?那麼招他恨?”
“我……”範思雨一愣,隻好把下午的事說了一些。
“嗐!”徐詩文把她的手重重一頓。“就為這點小事……”她又擡眼看範思雨,讓她發誓沒把賀晙的重要東西弄壞。“不然他那麼着急找你,就因為他和一個模特勾肩搭背?你總不會弄了他什麼機密文件之類的吧?”
範思雨發誓說沒有。但她也不清楚賀晙為什麼這樣小題大做。
“如果是小題大做還好了。”徐詩文松了範思雨的手,走去窗邊看樓下。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樓下的燈光閃爍得厲害。看不清人,隻見有群人荷着槍。心中打顫這裡太不安全了,還有私人傭兵。“這個投資人也太厲害了。還有雇傭兵。”
範思雨聽到徐詩文的描述,心裡也開始發怵,但她沒對賀晙做什麼,可能是他在找什麼重要東西,誤以為被她拿了。見徐詩文顫着肩膀,也是沒見過這些場面,心中也有了計較。
“詩文姐,我還是先回去。”她把洗漱用品放到架子上。擦擦手打算走了。
徐詩文說等一等,先捋一捋頭緒。
“沒事的,詩文姐。”範思雨說賀晙不是這樣的人,如果有誤會,她去解釋。
“真的?”徐詩文有些狐疑。
“嗯。我會好好和他談的。”
“你回去後,記得告個平安。”
範思雨聽到叮囑,呐呐地應了。起身時,又被徐詩文提醒櫃子裡的手機在充電。她拿了手機,已經充了一格電。她想立刻打個電話給賀晙,但又擔心電話裡說不清楚,說到一半手機又沒電了,就更容易産生誤會。
還不如直接下樓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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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思雨到達醫院一樓時,已是賀晙離開徐詩文病房的二十分鐘後。
範思雨不知醫院門外發生了什麼事,有病人和警察發生了沖突。她躲在一側的石獅子後,在警燈的不停閃爍下,尋找賀晙的身影。
她視力好,來回掃視了兩次都沒見賀晙,也不見徐詩文所說荷槍實彈的雇傭兵。倒是警民|沖突越發嚴重了。
這裡的警察不甚得民心,尤其是白人警察,在華人圈裡名聲不大好。範思雨有關注地方公衆号,有專門的闆塊爆料各種不得人心的警察事迹。
不見賀晙,前方的路也被攔了。她想起白天莊叔帶她走的是後門,就憑着記憶,快步到那個方向去。
後門還沒上鎖,她小跑過去,身後有警察喊話,讓大家不要随意走動,他們需要搜查。範思雨知道這裡警察的德行,被喊住了隻怕要耽誤時間。她矮了矮身子,從衆人的胳膊縫裡溜了出去。
醫院後門和華人島的碼頭很近。她疾步走出警察的範圍,到了碼頭外面。看着自己的手機又開始提醒電量不足,趕緊打了個電話給賀晙。
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了。
因剛才跑了幾步,加上徐詩文說的話,她有些亂着不知該說什麼,隻帶着怯地喊了聲:“阿晙……”
“你在哪裡?”
聽到對方急匆匆的問話,範思雨才從混亂中蘇醒,茫然看向四周。“我在碼頭外面。”
“你進碼頭。”
範思雨想照做時,那頭又忙着問:“你能進去嗎?你身邊有沒有人?”
“我能的。身邊沒人。”範思雨不知賀晙為何那麼着急。快步進了碼頭,在售票處旁的一個花壇旁站立。“我在花壇旁。”
“好。你站着别動。我馬上過來。”
範思雨看了看手機,簌得又暗了。擺弄了幾下,确實是沒電了。轉頭想找充電的地方,但賀晙提醒過她,讓她别動。
此時九點多,碼頭人頭攢動。售票處也排起了長隊。
她在花壇前徘徊,不時有人過來兜售物品。先是一些孩子,抱着竹籃過來問要不要買水買零食。範思雨拒絕後,又有婦女過來兜售,她都搖頭。在回絕時,錯眼瞄到一些男人坐在不遠的燈光晦暗處,用餘光在打量她。
少時,人群突然熱鬧起來,随即人們左右分開出一條路。範思雨也随着人群,站到了一旁。
有十幾個拿着沖鋒槍身着迷彩服的武裝人員進入。不像防爆警察,倒真是雇傭兵。範思雨被人擠到人後,可還是踮起腳朝前看。
賀晙就走在這些人裡,目不斜視地走向花壇。
真如徐詩文所說,這張臉冷若冰霜。身高又高,在一衆熱帶人群裡,顯得尤為突出。
周圍的人也不知發生什麼,都在小聲議論。賀晙快到範思雨這裡時,人群開始往後退。範思雨掙了一下,沒掙過周身的人潮。她隻好舉起手,朝賀晙喊話。
隊伍中一個眼尖的士兵看到範思雨,過去一把拉住她。這人力氣極大,拽着範思雨的右手手腕,毫不費勁就把她從人群裡扯出來。
範思雨握着手機,差點因這人松手掉了。
“先生,是她嗎?”士兵還抓着範思雨。
所有人都看向範思雨。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但此刻被萬衆矚目的感覺,就像是被公開處刑。
難堪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