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你拿過的東西！”姬清梧倨傲仰頭，轉身便走了。
明曦愣愣地站在原地，過了好一會才吐出一句話，“有病吧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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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已日落，但太衍宗依舊燈火通明，來往弟子絡繹不絕。
膳堂此時也十分熱鬧，畢竟修習了一天，等的就是這熱騰騰的晚餐。
尤其是今日的靈膳格外誘人，豆腐羹、醉仙魚和繡丸白菜湯。兩菜一湯的配置也是膳堂每個月給外門弟子的免費優待，是以這一日也是人最多的時候。
明曦沐浴之後換上了常服才過來，慶幸的是雖然來得比較晚，但這菜卻還有。
在那窗口處的大娘已經認出了她，笑呵呵地給她盛了滿滿的兩碗飯，“不夠再來加。”
明曦彎眸：“謝謝大娘！”
她在犄角旮旯的位置坐下，因為太餓，這用餐速度也比以往快了不少。
往常她是并不在意旁人目光的，可今日這周圍不斷圍攏而來的目光卻令她有些受不了。
明曦将筷子一放，擡眼一掃，便沉聲問：“你們盯着我做什麼？”
那些人眼神躲閃，也不敢與她對上。
倏地，桌前又多了幾盤葷菜，莊虔便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明曦的對面。
“你這一天過得可真是精彩，又是頓悟，又是煉體課要與二十一名弟子比試的，大家自然就對你多了幾分好奇。”
明曦這才反應過來，“消息竟然傳得這麼快。”
莊虔吃得津津有味，“所以啊，你現在已經成為外門的紅人咯！”
明曦：“……無聊。”
她低頭繼續吃飯，卻不想瞥見莊虔将燕尾桃花蝦夾進了她的碗裡。
這一次，明曦沒有拒絕。
“我聽說了煉體課的事，一挑二十一，你有把握嗎？”莊虔問。
明曦搖頭：“沒有。”
莊虔一驚，“那你還敢答應？”
明曦聳肩，“試試，總不能困難來了就一味逃避，那不是我的性格，也不是我的道。”
莊虔眼神微動，過了一會才開口：“你倒是比我想象得更膽大。”
明曦快速吃着飯，卻沒想到一側樓梯下緩緩走出來一行人，正是甲院那批人。
其中有姬清梧和孟辭盈，但卻缺少了商霓音和陳少陽。
而當她的視線短暫落在那行人身上時，孟辭盈等人也似是有所感應，回望了過來。
這之中，姬清梧自然是反應最大的，哼了一聲便離開。
孟辭盈遠遠颔首，算作打招呼。
明曦也輕輕點頭，随即收了眼神。
莊虔看着熱鬧，問：“甲院聚在一起了啊，隻是沒有商霓音和陳少陽，沒邀請你嗎？”
“我不感興趣就沒去。”明曦聲音微頓，“總覺得與他們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聊不來。”
莊虔有些訝異地挑眉，“你直覺挺準的，這甲院除了你，個個都有來頭。”
明曦有些好奇，“都是什麼來頭？”
莊虔便再次給她介紹，“甲院第二姬清梧，乃是姬家直系，那可是号稱生死人肉白骨的醫修世家。你對這靈淵界的了解還太過淺薄，除了五大超級宗門外，這修仙界同樣有許多隐秘的世家。他們擁有獨特的天賦并且傳承至今，族中後人天賦異禀，就連大宗門都不敢輕易招惹。”
“姬家便是以醫術傳承至今，雖戰鬥力不如其他世家，可正因為她們醫術高超，許多元嬰期被其所救而欠姬家一個人情。這個人情能夠令姬家得到許多外來助力，緻使無人敢惹。”
“姬清梧便是姬家現任家主姬珩玉的女兒，姬家直系曆代以木靈根為傳承，而她可是姬家這幾百年來天賦最高的人，早早便被定為了姬家下一任家主，現在的她應該是煉氣三層的修為。”
明曦沉思，怪不得當初姬清梧的名字被念出來時，周遭反應會那麼大。
“那商霓音呢？”她問。
莊虔：“商家是世代依靠着太衍宗的一個修仙家族，族内後人每逢覺醒都會送到太衍宗來，現任家主商璆是商霓音的奶奶，有着元嬰初期的境界。而商霓音的哥哥也早已進了内門，雖天賦稍稍遜色，但如今已是築基中期的實力。”
“接下來，便要着重說一下甲院第六陳少陽，其哥哥剛進内門不久，最重要的是他的爺爺是内門玄墨峰長老，元嬰中期的修為。我聽說這人不好相處，又有長輩庇護，還是少惹為好。”
“你也要注意孟辭盈，她是東極洲崇川城城主的女兒，這可是東極洲除太安城外的第二大城。至于其他人，都來自修仙家族，或多或少有雙親長輩相助，不管是修煉資源還是修仙之路的指引，都要比普通人多幾倍的助力。”
明曦聽完，神色卻并沒有多少震驚與害怕，反倒是十分淡然，“那又如何，甲院第一是我。”
“你倒是自信。”莊虔意味深長地笑道，“對了，商霓音目前是甲院修為最高的一位，煉氣四層。剩下的都在煉氣三層，最小的蘇妙如也有煉氣二層的修為。最弱的是誰不用說了吧？”
明曦：“……”
月明如水，滿室寂靜。
明曦盤坐在床榻之上，雙手結印于丹田，凝神靜氣，不斷吸納着天地間的靈氣。
《大衍玄經》隻有煉氣期的修煉口訣，是以隻算凡階上品的等級，這便比不上那些黃階玄階以及地階的心法，越是等級高，吸納靈氣的速度也會越快。
今日莊虔的一番話也刺激了明曦，與甲院那些天才相比，她沒有顯赫的家世、豐富的修煉資源、給予指點的長輩，唯一所擁有的便是天賦。
要想将這天賦顯化，唯有刻苦修煉。
青紫雙芒不斷纏繞在其周身，散發的靈力波動也更加濃郁，而那丹田之中的氣旋也越發凝實。
蓦地，明曦睜開眼睛，“煉氣四層嗎……那我就兩個月到煉氣二層！”
她的野心不止于此。
那就讓所有人來看看，她這個甲院第一是否名副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