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内音符穿過玻璃一下下落到陸岚身上,讓她身體不由顫抖一瞬。舞會開始了,透過窗簾和一個鬼鬼祟祟桃紅色身影可以看到那些如波浪般起伏的裙擺。
已經遲了,她要逃不出去了。
陸岚扶着身後欄杆站直了身體,目光如她身後明月般漠然,“要跳舞了,劉少爺看上去沒有被邀請呢。汪小姐也就算了,汪少爺也不來邀請你嗎?真是太不應該了。”
“陸岚!”
劉煥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聲音又低又促,勉強睜開的眼睛瞪着陸岚。劇烈起伏的胸膛讓貼合身形的襯衫變得緊繃,他看上去就像是一條憤怒到極緻的野狗。
“你别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能把我怎麼樣?”
陸岚松開扶着欄杆的手,緩步上前,一字一句問道:“罰酒,你是說上次那回嗎?污蔑造謠,你們做這些事情真的好熟練。有用嗎?”
陸岚擡高了下巴睥睨着劉煥,她本就高挑,現在做出這幅姿态來直讓劉煥呼吸愈發急促起來。
“我記得現在還有曝光你們的視頻,我怎麼感覺你們比我更要壓榨人。我可不敢拿着他們的畫寫自己的名,我也沒逼得那些小姑娘一個個抹着眼淚回家。”
“呵,那是她們自己抗壓能力不行。”劉煥面部肌肉僵硬,看着陸岚嘲諷一笑,“你都快保不住自己了還有閑心擔心她們?小心自己栽下去爬不出來,到那時候可不一定再有人願意拉你。”
“我也是這樣想的,我天天都在這樣想。”
陸岚的回答讓劉煥一驚,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陸岚會這樣說。随即他惱怒的神情一變,玩味戲谑完全不像是看人的眼神粘在了陸岚身上。
想來他這是把陸岚這句話當成陸岚服軟的暗示,而剛才乃至之前陸岚所有的反抗都被他自我腦補為馴化的掙紮。
劉煥五指張開攏了攏頭發,随意倚靠在身後門上,“怪不得李可舍不得你,訓狗呢?但你總要給我一點誠意吧?”
“比起這個,其實我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劉煥點了一支煙,隔着煙霧看着陸岚,“說說,教訓李可?”
宴會廳内音樂換了一首更為歡快的,輕輕重重的節拍和鞋跟在地闆上的聲音讓劉煥沒有聽清陸岚說出口的話。
“你剛才說什麼?”
陸岚盈盈一笑,她說:“我說,那就借你給我謀一條出路來。”
話音還未落地,陸岚已經拽住劉煥手臂,猛然用力将人甩過肩膀砸落在地上。又因陸岚在這方面實在屬于新手,一連串動作讓門後林鸢看得心驚不已。
顧不得其他,林鸢閃身進入,趁着劉煥沒直起身擡腳踩上去借着自身重量将人摁在地上。
“隻要你犧牲一下,我們的榮華富貴都會有了!先前就聽說劉少爺最是樂善好施,前有菩薩肉身飼鷹,我不過是求劉少爺受點苦。”
陸岚熟練從林鸢領帶中摸出一把小刀,泛着寒光的刀刃倒映在劉煥臉上襯出一片雪白。
他劇烈掙紮起來,這反倒讓他身上的林鸢狠狠在他手肘處一擰,登時便消停了下去。
林鸢将他手臂用領帶捆綁在一起,不由提醒道:“意思一下就可以了,你就在他屁股上劃拉一道,這樣咱們也能和汪嘉榮交代不是?”
陸岚擡眼對上林鸢不斷抽搐的眼睛,她明白林鸢的意思。
下重手免不了擔心以後被劉家報複,找個肉多的劃拉一道,到時候就和汪嘉榮說他們兩個害怕惹人注意沒打過。
但他們也盡力了,再怎麼說他們兩個也不過是個柔弱文科生。
“還有其他地方可以選擇嗎?”
陸岚沒有随便看人屁股的習慣,尤其是劉煥的肉長得實在是有些随意。握着刀一時竟有些無從下手。
林鸢翻了個白眼,要不是估計下面那個撲棱的和老母雞一樣的玩意他都想給陸岚來一下了!
“大腿也行,就那種肉多的!實在不行你在他舌頭上劃拉一道!快點,壓這玩意比我過年摁豬還難!”
劉煥怒氣從大腦散播到腳指頭尖又轉回來,身體撲騰地愈發厲害起來,嘴裡吐出的就沒一句幹淨的。
陸岚和林鸢對視一眼,一個默默走到劉煥身後把人襪子給挑過來,一個翻着白眼用手肘重擊劉煥。
“我這個刀算是髒了。”林鸢有點難受。
陸岚:“那要是用這把刀傷口感染真菌了算誰的?應該不能也怪到咱倆頭上吧?舌頭也能得腳氣嗎?”
邊說邊在林鸢幫助下把襪子塞進去,因為拍他能吐出來,兩人又把另一隻襪子也給塞了進去。
林鸢:“咱倆不是反派嗎?他舌頭得……得腳氣怎麼也不能怪咱們啊!這,舌頭得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