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我太刻薄了。有沒有考慮過我的心情。

53.

“我要看《小豬佩奇》！”我再次強調，聲音裡帶着一絲孩子氣的固執。

克萊德依舊寵溺地笑着，仿佛我的每一個要求都是理所當然的，而弗朗茨則深吸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

“尤裡西斯，你真的覺得這樣能解決問題嗎？”弗朗茨終于忍不住開口，語氣裡帶着一絲疲憊和不解。

我裹緊了毛毯，靠在沙發上，眼睛盯着電視屏幕，假裝沒聽見他的話。克萊德坐在我旁邊，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仿佛在安慰一個任性的孩子。

“弗朗茨，别太認真了。”克萊德溫和地說道，“尤裡西斯隻是需要一點時間來調整心情。”

“調整心情？”弗朗茨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他可是把整個橫濱的工作都丢給了我，自己跑來這裡看動畫片！這算什麼調整心情？”

我依舊沒有回應，隻是默默地嚼着瓜子，眼睛盯着電視屏幕上的小豬佩奇和她的家人，他們的世界如此簡單，沒有複雜的權力鬥争，沒有令人窒息的弗萊蒙特式教育，隻有歡聲笑語和無憂無慮的生活。

“你知道嗎，弗朗茨，”我終于開口，聲音低沉而平靜，“有時候，我覺得我們活得太累了。我們總是在為别人而活，為了家族的榮譽，為了所謂的責任，甚至為了那些我們根本不在乎的事情。可是，誰又真正在乎過我們的感受呢？”

弗朗茨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克萊德也收起了笑容，眼神中多了一絲擔憂。

“尤裡西斯……”克萊德輕聲喚道，試圖打斷我的思緒。

我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覺得我幼稚，覺得我不負責任。可是，如果我不這樣做，我可能會瘋掉，世界已經夠冰冷了，我不想讓自己也變得像它一樣。”

弗朗茨沉默了片刻，最終歎了口氣，坐到了我旁邊的沙發上，他看着我，眼神中多了一絲理解。

“或許你說得對，”弗朗茨低聲說道，“我們确實活得太累了。”

我笑了笑，繼續盯着電視屏幕，小豬佩奇和她的弟弟喬治正在泥坑裡跳來跳去，笑聲充滿了整個房間。

我也想跳泥坑。

“你知道嗎，弗朗茨，”我輕聲說道，“有時候，我真的希望自己能像他們一樣，活得簡單一點。”

弗朗茨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拿起遙控器，調大了電視的音量，克萊德則輕輕地握住了我的手，仿佛在告訴我，無論發生什麼，他都會在我身邊。白垩……真的是很溫柔溫柔的人呢。

不用再難過了。

我即是你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