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真相必然不能告訴溫月珩。
洛星榆挺直背脊,負手而立,一副高人姿态,開始扯謊:“你以為我跟你似的,文盲一個,玄墟大陸的文字都認不出幾個。我告訴你,我穿過來都幾十年了,懂得比你多正常。”
溫月珩懷疑:“真的假的,你穿過來這麼多年,境界還在築基?”
洛星榆哽住,差點忘了自己營銷的築基修士人設,她清了清嗓子:“境界這玩意是看天賦,看靈根,又不是純靠時間,我這身體天賦不行。”
她要這麼說,溫月珩也找不到反駁的話,因為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挺有道理的。
洛星榆沒好氣:“行啦,你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按我說的做,咱們去船……”
話沒說完,地開始震動。
兩人一扭頭,那怪物咧着嘴,緩緩靠近,腥臭的涎水稀裡嘩啦流了一地。
洛星榆眼皮一跳:“沒時間了,快走!”
溫月珩忙不疊應道:“哦哦,好。”
洛星榆打頭,溫月珩跟着,兩人着急忙慌往船的方向沖。
說來也怪,雖然沒有五官,還是能看出怪物臉上露出焦急和憤怒的表情,它大聲嘶吼,風一般朝兩人撲去。
洛星榆低喝:“溫月珩,快,禦劍。”
腿哪有禦劍來得快,生死攸關,溫月珩都不需要洛星榆催,手快得很,本命靈劍瞬息間就薅起兩人往船上沖。
怪物慢了一步,似乎忌憚白色河流,遲遲不敢上前。
溫月珩剛想嘲笑,腦袋哐的一聲撞到船闆,聲音大到洛星榆都吓了一跳:“你沒事吧?”
溫月珩沒搭理她,捂着臉腦袋愣愣起身。
洛星榆伸出指頭戳了下,沒動靜,又戳了下,還是沒動靜。
“不會吧,摔傻了?”
“沒傻。”
“哦哦,沒傻就好,沒……不是,沒傻你倒是說啊,剛才一副呆滞的表情。”
溫月珩捂着腦袋,表情很糾結,他斟酌着解釋:“撞那下,腦子好像多出了點東西,又說不上來,跟做夢似的,總感覺我來過,而且,也上過這船,做過相同的行為。”
洛星榆不以為然:“這有啥,你沒穿越之前難道就沒做過夢,某天做一件事,突然就覺得好像夢到過。”
溫月珩道:“還真有。”
洛星榆攤手:“再不然,也可能是你開始蘇醒原主記憶了呀。”
溫月珩道:“啊?”
“啊什麼啊,榆木腦袋。”洛星榆席地坐下。
兩人上船後,船就自己莫名劃了起來,她默默望向岸邊無能狂怒的怪物道:“一個是巧合,兩個又是情侶就不是巧合了。你忘了飛刀和簪子了嗎?我懷疑原本的溫月珩和洛星榆來過這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後來又離開了。”
溫月珩走到她邊上坐下:“所以,我可能故地重遊,身體開始蘇醒原主的記憶。”
洛星榆點頭,輕聲道:“嗯”
溫月珩臉色肉眼可見地難看起來:“如果我有原主全部記憶,那我是我,還是溫月珩?”
人都是自私的,平白穿越非溫月珩所願,他害怕萬一有了原主的記憶,自己就不再是,這和死有什麼區别?
洛星榆聽了這話,心頭一跳,她想到一件事。
首先,傳言和系統都沒有明确提過溫月珩和洛星榆為什麼分開,隻是一筆帶過說兩人分了。萬一有隐情,比如兩人還是相愛的,等溫月珩蘇醒全部記憶,變成真正的溫月珩後。
哪天發現洛星榆的身體被人穿了,會不會打上門滅了她這個奪舍的小喽啰?
洛星榆不敢賭,她沒什麼願望,隻想好好活着。
為了這條小命,等離開這裡,得離溫月珩遠遠的,最好永不相見,這才保險。
有道是同舟異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