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無可能了。
湯圓迷迷瞪瞪地睜開圓溜的大眼,懶洋洋伸了伸爪子,任由段何揪着它臉頰的肉肉。
它重重地打了個哈欠,想繼續睡過去。
段何豈會讓它如願,锲而不舍地揪着湯圓的大臉,洩憤似的始終不讓它睡覺。
并空出一隻手去扯被湯圓墊在身子下的襯衫。
他用不了的東西,别人也休想搶走。
哪怕是一隻看起來十無辜的小貓咪。
【宿主,你好幼稚哦!】系統無語地說。
段何冷笑道:【呵。】
睡在身下的窩冷不丁被搶走,湯圓不爽的弓背對着段何哈氣,一改之前睡眠被打攪的無動于衷。
嘴巴咬着襯衫的一角,和段何來了一場極限拉扯。
物似主人形。
誰也不讓誰的脾性像了十足十。
“撒嘴。”段何語氣嚴厲的警告道。
回應他的是湯圓發怒般的‘嗚嗚’聲。
“這衣服是我一個人的,沒你的份。”段何扯着衣服不松手,“想要自己求去。”
“拿我的幹嘛?”
系統:【……】
與一隻小貓咪搶衣服,宿主的腦子好像壞掉了。
應付完家人趕着回來的李箋,推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段何和湯圓扯着他的衣服,劍拔弩張的畫面。
“你給我松嘴。”
“嗚嗚~”
“我不給你,你就明搶是吧?”
“嗚嗚嗚~”
“不給就是不給,你威脅我也……”
段何話還沒說完,湯圓蓦然放棄掙紮唰的松開了嘴,火箭似的向門口的方向竄去。
段何似有所覺地看去,對上李先生言笑晏晏的桃花眼,諾大的驚喜過後,伴随而來的是無聲的尴尬。
也不知道李箋站在那兒瞧了多久。
抛棄襯衫竄得飛快的湯圓,此刻正用力蹭着李箋的腳踝,嗲嗲的叫喚着。
蹭夠了就躺倒在地上露出柔軟的肚皮,求着人摸它。
段何站起身,讪笑道:“李先生,你怎麼回來了?”
李箋蹲下身挼着貓咪暖和的肚皮,溫熱的觸感驅散了周身寒風帶來的蕭瑟。
散落的碎發在寒風的洗禮中變得亂糟糟,要遮不遮的蓋住了他含笑的眼眸。
“不回來還看不見剛才那有趣的一幕呢。”他饒有興趣的打趣道。
段何俯身慢慢湊近李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撓着湯圓肥肥的下巴,視線有意無意的落在那豔麗的側臉。
他們的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但隻要段何微微一側頭,淺色的薄唇就能劃過李箋耳後的肌膚。
“你是怕我孤單?”段何撓着貓咪下巴的指尖小小的觸碰到李箋尚餘冰冷的手背。
人是群居動物,一個人呆久了确實挺渴望有其他人陪伴的。
尤其是在燈火通明,鞭炮四起的新年,站在人群中,凝望着三三兩兩結伴而行的路人,格格不入的念頭更是達到了頂峰。
莫名産生一種被世界抛棄的既視感。
如果有人陪在身邊,哪怕不說話,也不會顯得太寂寞。
落地窗前的煙花此刻正倒映在段何的眼中,他佯裝不經意地問:“所以才特意趕過來?”
他其實門清兒,李箋接近他和他簽戀愛合約是抱有别樣的目的,這個人不是自己也會是其他人。
可抛開這些不談,李箋對他确是有幾分真心。
這份真心在此時無限倍的放大了,大到心髒稍稍有點兒承受不住的重重鼓動着。
“嗯。”李箋颔首,慢慢收回了挼貓的手,從外套的口袋裡掏出厚度不小的紅包,“趕回來祝賀你新年快樂。”
“段何,新年快樂。”
“願你在新的一年裡步步高升,學業進步。”
段何神情一怔,凝望着遞到跟前的新年紅包,幾欲張嘴又不知說些什麼。
難不成要感謝李箋除夕夜抛下家人,就為了大老遠趕回來對他說一聲新年快樂?
順便再給個目測幾厘米厚的紅包?
太荒唐了。
這也。
段何接過紅包攥在手心,淺棕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箋,從多情的桃花眼,再到挺立的鼻子,最後停留在他淡紅的嘴唇。
唇瓣很薄,笑起來時減去三分笑意。
透着距離感,段何卻有種想吻上去的沖動,他喉結上下滾了滾,“謝謝。”
段何是俯身站在李箋的身側的,無孔不入的薄荷香時刻在挑撥他的底線,驅散他岌岌可危的理智。
想要不顧一切的吻上去。
身體比大腦更快一步,段何趁李箋沒反應過來之前正準備吻上去。
強烈的厭惡感在一瞬間襲滿全身,反胃的信号在刺激胃部。
無法,段何強忍着身體的不适,把親吻改成了親密的擁抱,臉埋在李箋的脖頸,遮掩住翻湧的思緒。
李箋錯愕的定住,望着近在咫尺的黑色後腦勺,莫名有種劫後餘生的錯覺。
仿佛剛剛段何一副要吻上去的畫面是他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