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的在他的嘴角烙下一吻。
段何輕手輕腳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校服,去洗手間換下睡衣。換好後,他打開洗手台上面的櫃子,找出一卷純白的繃帶,一圈一圈的纏繞在手腕。
遮住了舊印未褪又添新印的腕骨。
暧.昧.斑.駁的痕迹在他專業的手法下,遮得嚴嚴實實,不留分毫。
他穿上校服外套,纏着繃帶的手隻要不故意露出來,小心一點基本不會被發現。
段何出了卧室,阿姨早已做好了早餐,熱氣騰騰的放在蒸鍋裡,他拿了屬于自己的分量,坐到飯廳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吃飽洗完碗後,他抓起放在沙發上的書包,出門上學去了。
G省的春天不會很冷,除了早晨和夜晚有點兒涼飕飕之外,其餘時間保持在一個不錯的溫度,不冷不熱,剛剛好。
段何踏進教室,剛開學本應該是欣欣向榮的光景,班裡的同學卻是哀嚎一片,三三兩兩的圍坐在一起,抄寒假作業。
他剛放好書包坐下,等待已久的封懸一便迫不及待的催促道:“同桌同桌,寒假作業借我抄抄。”
段何冷漠的回絕:“你桌上不有一份嗎?”
那一份寒假作業還是李方槿的。
“你說這一份?”封懸一提起這個就來氣,“李方槿的寒假作業擺在桌面上,我以為他寫完了拿來抄。”
“我一翻開,好家夥,一字未動。”
封懸一挼了把額前的頭發,面帶祈求的抓起段何的雙手:“兄弟,我隻能抄你的了。”
像是怕段何拒絕,他豁出去地搖晃着他的兩隻手,忍着惡心說:“這是我一生中唯一的請求。”
好惡心。
段何惡寒扯回手,一不注意外套袖口朝上扯去,純白色的繃帶淺淺的露出一角。
封懸一好似并沒有看到繃帶,臉色不變的祈求着,段何不動聲色縮回手,防止他繼續依依不饒,隻得拉開書包的拉鍊,抽出一大疊的寒假作業擺在桌子上。
“你自己找。”
封懸一如獲至寶的從一堆作業當中抽出自己想要的,奮筆疾書的抄了起來。
李方槿廁所出來便看到自己沒寫的寒假作業到了封懸一的桌面。
他眉頭一挑,“空白的作業你也要?”
封懸一埋頭抄着:“你也知道你沒寫,沒寫就不要放在桌面上,引人誤會。”
“是吧,兄弟。”
段何:“……”
不是很想和你當兄弟。
“也借我抄抄。”李方槿翻閱卷子找到自己需要那套,快速轉回身埋頭苦抄。
這時,姗姗來遲的周舟氣喘籲籲的爬回座位,拉開書包的拉鍊找出沒做完的寒假作業,十分自然的從段何桌面抽出自己想要的,同樣是筆尖飛快的寫了起來。
段何沉默半響:“……你們寒假作業都沒寫完?”
封懸一頭也不擡:“誰家好人過年寫寒假作業?”
李方槿格外認同他的說法:“我專門留了七天時間做作業,奈何根本寫不完,隻能回學校抄了。”
“抄現成的比網上搜索更快更好用。”
周舟隻一味的附和。
高中作業繁忙,臨近高三班主任會管的更嚴,很多卷子都是要交上去批改的,但他們并不知道要交的卷子是哪幾張,導緻的後果是都要寫。
高中的寒假時間短的要命,壘得像小山似的作業做都做不完,别人還在家裡過年時候,他們就又要回到學校。
高中三年,一年比一年折磨。
四人中唯一做完作業的段何沒眼看,站起身說:“我去走廊那邊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教室空氣不流通,悶悶的。
段何前腳跟一走,封懸一筆不帶停的小聲八卦道:“我剛剛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李方槿領着作業轉向身後:“說。”
周舟耳朵立起,即便補着作業,吃瓜的心依然不減。
“啥事啊?”
封懸一手擋在嘴邊,用氣音說:“我求段何借我作業抄的時候,不小心扯到了他的袖子。”
李方槿睨了他一眼:“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别打斷我。”封懸一繼續說,“他好像很怕我看到他藏在袖子裡的手腕。”
“我親眼看到他手腕纏着繃帶,雖然隻看到了一丁點,但我非常的肯定。”
李方槿:“……”
周舟:“……”
有點扯了。
不确定,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