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予文轉過身,看裴燦禮低着頭,也順着他視線看過去。
是昨天的福米。
她有些尴尬。
昨天她忘了壓在枕頭下面,直接放進口袋裡。
今天早上實在沒氣力了,便直接坐在地上歇着,估計就是那會兒掉出來的。
但此刻,這個原因說出來,還是會讓人不怎麼好意思的。
“這個……”
賀予文還在糾結着怎麼解釋,裴燦禮便打斷了她。
“文文,我替你壓在枕頭下面吧。”
賀予文擡眼,看着他。
他已經撿起了地上那袋福米,神色自然,瞧着沒有絲毫的不高興。
她頓了頓,沒再接着之前的話,隻點點頭,說了句“好”。
賀予文轉過身,熱起鍋爐的姜湯。
合上了瓦蓋,才走到裴燦禮面前,朝他伸出手,示意他把福米給自己。
裴燦禮沒有動作。
賀予文有些疑惑,又向上擡高了些手。
裴燦禮把手搭了上去。
“文文,走吧,我替你放好這福米。”
自己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賀予文心裡嘟哝着,還是沒直接說出來。
走到門外面,賀予文停下來。
她掙開了對方的手,轉身看了看,裴燦禮還是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她委婉提醒。
“女孩子的房間不能随便進的。”
裴燦禮點點頭,正色道:
“不随便,我替你放好這福米就出來。”
見他一副堅持的樣子,賀予文也隻好側身讓他進來了。
前幾日他送的花,還放在床頭櫃上,看着不大好,花瓣已經落了一半,隻剩下半邊花了。
裴燦禮注意到,若有所思。
“明天我拿束更好看的來,還像之前那樣,替我放着在家就好。”
賀予文點點頭,她實在是沒什麼力氣再說話了。
大少爺總喜歡搞些費心思的事,害的她也得跟着花心思。
她直接坐下了在床上,擡起頭,對人伸出手。
“給我吧。”
裴燦禮走近了些,越過她,在側邊探過身子,伸長了手,将福米墊到了枕頭底下。
放好了福米,把從醫院提回來的那袋藥也放好了在床頭櫃裡。
做好這些,他沒好好起身,反倒同她一樣坐在了床上,還正對着面。
裴燦禮生得高,此刻兩人一起坐着,他也還是高出來一截。
賀予文側過頭看着他。
裴燦禮突然湊近了些,呼吸灑在她的臉上。
賀予文有些緊張。
總覺得,臉好像更發燒了。
裴燦禮沒做什麼越界的事,隻是伸手搭在她額頭上,又探了次體溫。
“還是燙。”
裴燦禮語氣裡有些懊惱,想起來些什麼,眼睛亮了亮,突然對着她開口。
“文文,快躺下。”
賀予文有些疑惑,總覺得他這話怪怪的。
她還是坐着,沒動作。
裴燦禮見她沒反應,隻好又解釋了句。
“我剛剛将福米壓好了,你現在躺着歇一會兒,待會醒了就會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