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燦禮。”賀予文在後面叫了他一聲。

裴燦禮沒停下步子，反而還自然地走到了桌台前，洗淨了手，開始和起面團來。

和好了面團，他甚至還分好了一小坨一小坨的面塊，開始做起餅的造型來。

賀予文在後面看着，很是意外。

她似乎并沒有教過他福餅的做法，他這樣熟練地動作着，實在是讓人意外。

裴燦禮已揉出了餅的造型，開始分放到蒸籠的蒸架上蒸着。

熱汽氲成水霧，他微微側頭，看着身後的她。

“很快便好了。”

賀予文有些怔愣，指了指那籠福餅。

“你之前學過這個嗎？”

裴燦禮點點頭。

“很早之前，有個朋友教過我。”

他說着，表情還有些懷念。

賀予文莫名覺得，那個教他做福餅的人，是一個女孩子。

或許是他的母親祖母之類的吧。

這樣想着，低垂的手還是攥緊了些。

她上前一步，直直看着他。

“你這個做法，不太對。”

“不對？”

裴燦禮看着她，跟着重複了一遍，似乎不太相信，但還是放柔了聲音請教她。

“那文文教教我，該怎麼樣才能做好吧？”

賀予文抿了抿唇，她隻是一時緊張着了，才用了這個說辭，自己也隻會這一種做法，哪還有别的法子教給他。

她有些出神，莫名想到了方才裴燦禮送的那盒花瓣。

她低頭看了看，好像有了主意。

“要加這個。”

賀予文把手裡的花瓣遞過去，故作自然。

“這個？”

裴燦禮的聲音聽着有些猶疑，賀予文有些緊張。

但他沒再多說什麼，反而還提出了個新點子。

“不若再加點秋梨膏？”

福餅裡加了花瓣，還繼續加秋梨膏，感覺更奇怪了。

但賀予文也沒駁了他，她點點頭。

“也可以。”

裴燦禮得了她答複，便将花瓣接過來，取了一部分放去蒸熟了搗碎，又去角落裡拿了罐秋梨膏準備拌着花瓣。

過了好半天，這個新的福餅才做好。

賀予文略帶猶豫地試了下，味道出乎意外地還不錯。

糯糯的，還帶些花的清甜，口感很是好。

或許，到春節那會兒，她可以試着去賣這種新福餅。

“裴燦禮。”

裴燦禮回過頭，笑着看她。

“我在。”

賀予文沒說話，掂了塊新福餅到他面前。

裴燦禮愣着沒有動作。

賀予文又遞近了些，遞到他嘴邊。

“快些吃，要涼啦。”

裴燦禮的睫毛顫了顫。

伸手接過來，放進嘴裡。

“文文，多謝你。”

賀予文搖搖頭，帶着些試探地開口。

“那，我和你那個朋友誰做的更好吃些？”

裴燦禮愣了愣，反應過來後又笑笑。

“怎麼突然問這個？”

賀予文沒得到答複，心裡有些不快。

是覺得旁人做的更好吃些，所以才轉移了話題不答複她嗎？

嘴邊突然多出塊新福餅。

賀予文擡頭看過去，裴燦禮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她有些不自在，接過來準備吃下。

“文文。”

“嗯？”

賀予文吃着東西，聲音有些含糊。

“你做的好吃。”

賀予文沒搭腔，手指微微攥緊。

好像，這個新福餅真的要更好吃些。

還有些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