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姨搖了搖頭，示意她安靜些。

過了兩分鐘，生神仙睜開眼。

芳姨看着他，神情緊張。

“生神仙，怎麼樣啊？”

生神仙沒說話，隻是淡定地點了點頭。

芳姨松了口氣，面上的表情也好了許多，同他道過謝後，這才站起身找她們兩個。

“你們怎麼突然過來了？還有康康，你這會兒不是該在福記大押嗎？”

賀予文剛要開口，康康便接過來話頭。

“我們襄理下午要單獨接待個賣家，就讓我提前回來了，我路上正好又遇見了賀姐姐，便讓她帶着我過來了。”

康康說完，語氣還有些無奈。

“娘你怎麼還信這些？”

她語音剛落，芳姨就輕拍了拍她手背，又回頭對着那生神仙抱歉地笑笑。

“娘是在給你算好的，可不能亂說話。”

康康收了聲，芳姨又把話頭轉到她這。

“小賀，麻煩你啦，康康這孩子多事了些。”

賀予文搖搖頭， “不打緊的。”

芳姨看着她，想起些什麼，露出笑。

“對了，你還沒吃飯吧？剛好今天康康提早下了工，我也多做些菜，你一道過來吃飯吧，我們三個人也熱鬧些。”

賀予文正想拒絕，芳姨便推着康康過來，開口勸着她，這下她也不好拒絕了，隻好有些不好意思地應下了。

三人一道走着回去，臨走前，賀予文回了下頭，看了眼那生神仙。

他還是閉着眼的，也沒擡頭。

這會兒攤子前也沒其他人，但賀予文莫名有種感覺，對方剛才似乎在看着自己。

可自己并不認識那生神仙，方才也沒同他說上話，他沒理由會注意着自己。

是錯覺吧，賀予文搖搖頭。

康康挽着她手，同她說着話，她的注意力又回過來。

-

“真是奇怪啊。”

生神仙睜開眼，對着她們離開的方向。

三人已經走遠了，身影也看不見，但他還是看着那處，神色有些奇怪，又帶些疑惑。

不遠處的鐘樓，鐘聲敲響，已到了正午。

生神仙回過神來，收拾着攤子。

他東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

桌椅放回了隔壁的小廟，他拎着東西走回家。

他家就在附近，所以沒走幾步便到了。

等進了門，合上了門鎖，又将東西放好了，他才坐下來歇着。

門被輕輕推開，有隻小貓跑進來，一下便撲進他懷裡。

生神仙沒意外，伸手在一旁的桌上拿來些零嘴，輕撫着它毛發。

他把貓抱近了些，空出隻手，揪了揪頭，扯下頂假發——他是個貨真價實的光頭。

小貓看着他手裡的假發，好奇地扒了幾下。

很快，它又失去了興趣，繼續在懷裡受着他梳理毛發的動作。

生神仙把那頂假發扔到旁邊的桌上，低頭看着那小貓兒。

他低聲講了句話，不知是在對誰講：

“真奇怪啊。”

“怎麼又出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