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有下落了嗎?”肖秉文問道。
“沒。”秦良川還是那一句。
周福是周鵬的親哥哥,當年周鵬犧牲之後,周福來帶走弟弟的遺體時肖秉文和秦良川也因此認識了他。
後來肖秉文退伍回來做起了生意,周福找上他希望他能給安排個事做。周鵬對肖秉文有恩,又是出生入死的戰友,肖秉文對他哥自然就跟自己親哥一樣。因為周福身體不太好,重活做不了,肖秉文就讓他當了自己的司機。
而肖秉文不知道的是,周福和周鵬完全是不同的兩個人,周鵬重情重義,周福卻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肖秉文當年被綁架就是他一手策劃的。
肖秉文參過軍,拿過槍,身體素質過硬,普通人要綁架他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信任的人就不一樣了。那天他接過周福遞過來的茶,再醒來時人就已經被鐵鍊子綁在了一間廢棄倉庫中。
身上的衣服被扒光了,而周福正拿着相機對他拍照。肖秉文不清楚周福綁架他的目的,他好像不是為了财,就純粹想侮辱他折磨他,讓曾經驕傲的肖秉文像一頭牲口一樣被拴着,供他參觀,甚至試圖讓他為他表演。
肖秉文第一次被人這般折辱,卻也沒低頭,而周福就給他喂藥,肖秉文被鐵鍊鎖住了手腳動憚不得,也隻能由着他。
再後來肖秉文醒來時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她也被扒光了衣服,像牲口一樣被丢在他身邊,肖秉文認出了她,她是張婉如。
後來兩人逃出來,周福失蹤,當年經手他案件的老警察已經退休了,如今秦良川接手了繼續查。
秦良川這些年一直在找周福的下落,但始終沒找到。肖秉文一直覺得周福背後有幫手,他弄的那些藥,他手上拿的價值不菲的相機,如果沒有人幫他,他根本買不起。但是隻有找到周福這件事才能水落石出,可找了這麼多年也沒找到。
不過這個話題并沒有持續多久,兩人也不想被影響了心情,便聊起别的。
那楊經理跟袁雯喝了一會兒酒,目光又向張婉如看過來,随即沖她招招手,“張小姐也過來喝一杯。”
喝了酒,那楊經理看人的目光就更不藏着掖着了,張婉如看得直惡心,還沒來得及拒絕,袁雯沖楊經理道:“她哪會喝什麼酒啊,還是我陪楊經理喝。”
“那可不一樣啊,各喝各的,張小姐,你不會不給我面子吧?”
這話落下,氛圍就不太好了,袁雯要勸,那楊經理直接将杯子沖張婉如遞過去,“張小姐,喝嗎?”
同行的王哥也勸,不過楊經理不為所動,那杯子依舊遞過來,鐵了心要張婉如喝的。
張婉如肯定是不想喝的,甚至想馬上從這裡離開,可如果這樣做袁雯今晚的犧牲就白費了。
她妥協歎了口氣,正要站起身接過,旁邊袁雯卻啪一聲一拍桌子站起來,直接沖那楊經理吼道:“媽的,你算什麼狗東西啊?憑什麼你要誰陪你喝酒誰就得陪你喝酒啊?我他媽陪你演了這麼一場戲已經夠惡心的了!真把自己當根蔥是吧?我他媽已經忍你很久了,你個死秃頭!”
說完端起桌上酒杯,刷一下整杯酒直接潑在那光溜溜的鹵蛋頭上,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給震驚到了,那楊經理更是愣在當場,連張婉如也是懵的。
手上突然一暖,是袁雯握住她的手,張婉如還未反應過來,袁雯已經拉着她出了房間。身後楊經理後知後覺,頓時氣得罵道:“婊子!媽的臭婊子!”
他追出來,沖着門口兩個保镖說道:“給我攔着這兩個臭婊子,她們今天要是能好好出這個門,我他媽就不姓楊!”
果然袁雯和張婉如一走出門,兩個壯漢就攔了上來,外面吃飯的人看到這一幕也紛紛出來看,老闆見事情不對,趕緊過來做和事老。
不過被潑了酒還被罵了一頓的楊經理怎麼那麼容易就善罷甘休。
“今天這頓飯是兩個婊子請的,媽的請老子來吃飯還敢潑老子的酒,今天不把話給我說清楚,誰都别想走。”
張婉如和袁雯對視一眼,袁雯聳聳肩,一臉無所謂,“酒是我潑的,人也是我罵的,你先走,這事兒我負責。”
“不行!”張婉如握住她的手,“要走一起走,要不走大家都不走。”
袁雯望着眼前的人,頓覺詫異。張婉如給她的感覺,就是那種柔柔弱弱需要保護的小姑娘,長得也是溫溫婉婉,總感覺跟她說話大聲了她都會哭出來,所以當她知道這楊經理目的不純之後下意識就想保護她。
她是怎麼都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小姑娘遇事竟一點都不退縮。柳條一樣柔軟的身體裡居然能迸發出如此驚人的力量,袁雯着實沒想到。
袁雯被她感染,拍了下胸口,說道:“行,一條命在這裡,大不了弄死我。”
外面動靜這麼大,包廂裡的人自然也被驚動了,秦良川是刑警,聽到外面鬧起來自然要出來看一眼,肖秉文也跟着他一塊兒出來。
秦良川看到那被圍着的幾人,總感覺其中有個女孩看着有些眼熟。他跟肖秉文關系好,自然也是知道張婉如這個人的,她是肖秉文唯一承認過的女朋友,當年張婉如的行蹤還是秦良川幫她找的。
再多看幾眼他便認了出來,可不就是張婉如嗎?肖秉文兒子他媽!
這會兒看到張婉如跟人起了争執,秦良川目光帶着幾分意味深長向肖秉文看去,問道:“那不是小戎他媽麼?”
肖秉文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張婉如。
秦良川輕咳一聲,“來事兒了,我得過去看看,你呢?要管嗎?”
肖秉文忽視朋友那調侃的視線,一臉理所當然說道:“我孩子媽的事兒,當然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