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守鶴左右打量一眼,肉眼可見地嫌棄,不過嫌棄之餘,他眼中還有更多複雜的情緒,有欣慰、佩服、還有惋惜……叫人看不懂。
他現場宣布結果:“周葵隊勝,明日先跟我去選劍。”
大家有人歡喜有人喪氣,但無論哪邊,都足夠穩得住,張守鶴都看在眼裡,難得沒在掩飾自己的滿意:“這次比劍,你們都做的很好。”
弟子們齊刷刷擡起了頭,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師父被人掉包了?
張守鶴揣手,鎮定站在那裡:“幹什麼?非得我罵你們?”
“這場比劍,我看到了你們的決心和膽氣,你們足以為你們自己和你們的隊友自豪。為什麼輸,為什麼赢,你們的戰局裡有很多東西,弄懂了,你們的收獲不會小,至于具體是什麼,你們自己心裡應該有數,我就不廢話了,”又迅速補了一句,“沒數的就找人多讨論讨論,就有數了。”
大家的情緒瞬間一掃而光,怎麼說呢,如此簡單粗暴,果然還是師父。
大家就連明天不能先去選劍的失落都淡了很多,是啊,他們的人生還很長,這不過是一場比劍。
他們放下戰局本身,忽然想到了一個格外在意的問題,一起推出周葵,也推出了周葵懷裡抱着的雞師兄,他們一起問:“師父,雞師兄/師弟是怎麼回事啊?”
張守鶴也從雞師兄一出現就在注意,聽到話從周葵懷裡接過雞,探查一番後搖頭:“未開靈智。”
弟子們一臉‘你在耍我們’?
“可是師父,雞師弟剛剛明明就叫一聲,一聲就把大家吓退了,那明明是雞師弟自己叫的啊?”
周葵很慎重說:“師父,雞師兄叫的時候,我感覺到魔氣受到壓制,我猜雞師兄的靈力,可破魔清障。”
弟子們都張大了嘴:“這麼厲害?”
張守鶴神情立馬變得更嚴肅,把手放在雞冠上捏了捏,再次探察一番,皺眉:“定心決并沒有自行運轉,仍是凡雞。”
他說:“我近日以靈食決喂養,他經脈内積蓄靈氣,修為是有了,可他靈智未開,充其量隻能算是強行修行,無人輔助就毫無用處,也難以進境,”他思索片刻,“忽然能使出靈氣,這不尋常,可應該隻是意外。”
弟子們不禁失望,他們還以為雞師兄/師弟也是個神奇的大佬,正等着大開眼界呢。
想想,到時候抱着雞師兄出去打架,一言不合就放出雞叫一聲,多麼威風!對方一定吓懵了!
再想想周葵說的破魔清障,他們眼巴巴看張守鶴:“那我們怎麼辦?我們能做什麼嗎?”
張守鶴無情說:“我們隻能等,看他是先開靈智,還是先死掉。”
弟子們哀嚎一片。
張守鶴抱起雞師兄,更加無情直接走人,忽然又回頭看了看他們。
這回,他打量一圈這群泥猴子,眼底的嫌棄簡直宛如實質,他沒好氣:“記得去找你們黎師兄調息養傷,明天一早收拾精神點,别給我瘸着去取劍,丢人現眼。”
大家有氣無力回他:“知道了師父。”
張守鶴很想踢他們一腳,氣頭上一指周葵:“周葵,你瞧瞧你,一個小姑娘,整天跟這群臭小子混一塊,好好的道袍都被你穿成什麼樣子了?”
周葵當頭被砸下個無妄之災,她剛打完一場苦戰,怎麼可能體面啊?
師父每次發瘋,為什麼倒黴的都是她!
還有,選劍而已,跟穿什麼樣有關系嗎?
張守鶴最後說:“你監督他們,都收拾幹淨了。”
周葵大惑不解,但迷茫點頭。
張守鶴看得糟心,轉頭就走,可走幾步,越想越覺得周葵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他直接點開玉牌,傳訊給黎溪亭。
蜀山授劍長老:明天讓那些崽子們,能見人。注意下周葵,她跟那群臭小子一個德行。
三息後。
蜀山授劍長老:不,她比那些臭小子還将就!
人和魚有什麼不同:師父放心,弟子今日就忙這個了!包準叫你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