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齊齊一愣,随後紛紛贊歎鼓掌,深刻覺得周葵是個真正的猛士。
周葵心裡也虛,可是為了自己的小命,還是要迎難而上。
她想,隻要不被桂師兄在抓到,應該……就可以了吧?
于是周葵的任務難度直線增加,她做任務不僅要兼顧任務本身,還要小心戒律堂的人,以及随時可能出現的桂決明桂師兄!
她做事縮手縮腳,稍有風吹草動就要風緊扯呼,實在很不容易。
但她就這麼小心,還是被逮到了!這回,周葵連讓隊友跑路的機會都沒有。
周葵看着堵在前面的高大身影,就一個人,就好像把整條路堵得死死的,周葵這回自己都能覺得自己腿在抖了:“桂……桂師兄,晚上好啊。”
桂決明面無表情:“你說你知道錯了,你就是這麼知道的?”
那一句話,隻是站在那裡說出來,就讓周葵肝都在顫。
隊友們沒有直接把周葵推出去就跑,是他們最後的仁義。
周葵大腦都有一瞬間廢掉了,憑着本能稀裡糊塗回答:“師兄,我……我知道錯了啊,我就是……就是在幫忙!”
桂決明就疑惑打量他們:“真的?”
幾個隊友被視線一掃到,立馬一個激靈趕緊點頭:“對對對,這個任務太難了,我們都做不了,隻有周葵能幫我們,師兄明鑒。”
桂決明就看了半天,忽然對周葵道歉:“抱歉,是我誤會你了,師兄跟你賠罪。”
桂決明說這句話的時候,周葵簡直五髒六腑都在羞愧,她怎麼擔得起啊,她雖然說的不是假話,她是在幫忙,可這個忙也是她自己制造出來的啊!
可周葵也不敢辯解,就顫顫巍巍扶着身後的師兄,恍惚說:“桂師兄,沒事的,那我們就先走了。”
桂決明側身給他們讓開道路,臉都有些紅:“恩,是我耽擱你們了,快些去吧。”
周葵和幾個師兄看着那條路,半天也沒有一個人走。
還是怕桂決明生疑惑,周葵才一狠心一跺腳,拉着身後的隊友一溜煙跑了。
他們悶頭跑得飛快,心虛得連一眼都不敢回頭,跑得胸口都在疼,才有人朝後看一眼:驚喜喊:“沒跟上來。”
一群人才終于敢松口氣,停下來。
他們氣喘籲籲許久,呼吸都平複了也還在面面相觑,都有點懵。
一人終于說出來所有人的心聲:“那可是桂決明啊!我們就這麼騙過去了?”
可現場寂靜,誰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最後還是周葵開口:“我覺得……桂師兄好像不是大家說的那樣。”
大家齊齊看向她,周葵頂着所有人的目光,說完了之後的話:“他好像……有點好騙。”
這個問題一直困惑着他們,到掌事堂交任務的時候,他們實在忍不住打聽了一下。
随後震驚地得知,桂決明本人情況特殊,竟然一直在山上修行,還從沒有下過山!這個人……還根本不知道世間人心能有多險惡!
堂堂蜀山戒律堂副堂主,一臉剛肅嚴苛,兇名在外,可竟然是個心軟好騙的性子!
他們恍惚着走出去,最後忍不住一起大喊:“我有罪啊!”
他們怎麼好意思騙這樣的師兄啊!一位善良師兄的世界觀可能就要因為他們碎掉了!
周葵的愧疚在下一次遇見桂決明的時候達到了極點,因為這回桂師兄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後還跟着韓澤,就是那位當初陪霜降他們來查周葵,結果生了招攬之心但及時醒悟的戒律堂執事。時間點也特别,是她剛剛做完任務跟人分開,證據确鑿再無可辯駁的時刻。
韓澤嘴上說着是要看熱鬧,可那熱鬧是什麼啊,就是桂決明被周葵坑騙啊,桂師兄一定知道自己被騙了。
周葵都快沒臉見人了。
可周葵心裡這麼愧疚,嘴上還是麻溜地一張一合:“師兄,之前我确實有所隐瞞,可這回,我真的是有原因的啊!”
片刻後,周葵終于得以離開,韓澤和桂決明一邊一個,給她讓路。
就是周葵剛一走,韓澤猛地一拍腦門,反應過來了:“哎呀,又給她跑了,我還笑你,結果自己也被這小師妹繞進去了,果真是個人才啊。”
他說着去看身邊的人,就發現桂決明臉色黑得跟鍋底一樣,他那點最後的郁悶也立馬消散了,笑着拍桂決明的肩膀:“決明兄,莫氣莫急,多有意思一個師妹,下回你當心些就是了。”
桂決明一言不發,走了。
韓澤看看他的背影,搖頭跟上,也不知道這位同僚到底能不能應付這個師妹。
周葵那邊,一有機會跑路,就全力跑出了生死時速,直到确認桂決明絕對不可能追上來,她才死裡逃生一樣癱坐在地。
可别再來一次了,就算她的肝肺受得了,她的愧疚心也受不了啊!她實在不忍心再騙桂師兄了啊!簡直就像在做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
周葵暗暗發誓,絕對不能再騙桂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