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上雙眼将頭靠在窗棂上,心中泛起一陣陣苦澀。
埃莉諾·弗利一點都不想見喬治·韋斯萊,這句話說出來連我自己都不信。
所以埃莉諾呀,你接下來又該怎麼辦呢?
……
樓下似乎熱鬧了起來。
我睜開雙眼微微坐直,這時夜幕已至,房間内變得幽暗不明,仿佛有隻無形的手将黑色的幕布披在我身上,将我完整地包裹了起來。原來不知不覺中我靠在窗上睡着了,期間似乎做了個夢。
夢裡我回到霍格沃茨,手裡攥着一顆綠色的薄荷糖到處尋找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我徘徊了許久,終于在門廳外找到了他。他背着光站在草地上,我卻能清晰的看見他臉上那淺淺的微笑,我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将手中的薄荷糖遞向他,滿心期許。可是他始終沒有接過那顆糖,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淡去,最後轉過身一腳跨上飛天掃帚,沖入滿天昏黃。
我擡起手摸向自己的臉,濕潤的感覺告訴我這裡剛有淚水滑過。其實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夢到過喬治了,這次大概是因為剛回到英國來吧?
我随意洗了把臉走到樓下,這時間客人已經多了不少。我看見漢娜舉着托盤在桌子間來回穿梭,昨晚見過的酒保霍爾也在吧台後忙碌着。我突然意識到自己說好要幫忙卻姗姗來遲,着實不像話,于是我走向吧台将放在上面的兩杯蜂蜜酒拿到手上。
“這是哪桌客人的?”我開口問道。
可能是我突然冒出來讓霍爾吃了一驚,他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舉起一隻手指回道:“那邊的卡座。”
我順着霍爾指的方向瞅了眼,笑了笑,“好,我送過去。”
捧着兩杯酒的我與漢娜擦肩而過時,她臉上的驚訝隻是一閃而過,似乎很自然的,我就這麼加入其中,像一個破釜酒吧的侍應生忙前忙後。
晚餐的那批客流走後,昏暗的酒吧裡隻剩下寥寥幾個仍在喝酒的客人。我自告奮勇接過洗餐具的活,用魔法“指揮”它們自動到水龍頭下沖洗。
空閑下來的漢娜走到我身旁問:“怎麼樣,累嗎?”
我搖頭。
“晚飯時間的客人總會紮堆過來,偶爾夜裡來喝酒的人也不少,概率我也摸不清,一般都能應付過來。”她笑盈盈的說。
“這樣挺好的,我感覺比魔法部那些枯燥的工作有趣多了。”我示意漢娜看向那幾個喝酒的客人,他們似乎在說着什麼有趣的事情,個個都在捧腹大笑。
“這裡氛圍很好,會讓人不自覺愉快起來。”
漢娜一臉尋常的看着那些客人說:“有時候的确如此,但有時候那些喝醉的客人打起架來也實在讓我頭疼。”
我驚訝地看向漢娜,她朝我聳了聳肩:“你如果在這待久的話,會有機會看到的。”
“餓了嗎?要不要吃點什麼?”她換了個話題。
“我先把這些餐具洗完吧。”
“看來我是帶回了一個田螺姑娘呀!”漢娜大笑着說。
我沒有問她什麼是田螺姑娘,但我能大概猜出她的意思,我繼續操作着手上的活,看着餐具上的污漬被沖刷幹淨内心竟感到一絲絲滿足。
不管當初在英國的家裡還是後來在法國的家都有家養小精靈來負責家務勞動,我幾乎沒用過家務類的魔法,像這樣洗餐具我是第一次嘗試,沒想到像模像樣。
聽着水聲潺潺,忽然夾雜了“叮鈴”兩聲,似乎是酒吧的門被推開了,聲音正來自挂在門上的鈴铛。
估計又來客人了吧?我突然想到從前每一次經過破釜酒吧好像并未留心過這裡的生意如何,而且我好像在此之前也沒在破釜酒吧消費過,若不是漢娜成了這兒的老闆,我現在大概已經在随便找的旅店裡住下了吧?
“晚上好呀漢娜,來兩杯火焰威士忌,謝謝。”
正想的入神,卻聽到身後傳來了說話聲,我握着魔杖的手猛地一頓,本來還在清洗的杯子直直摔在了盥洗台上,“砰”一聲極為刺耳,把愕然的我狠狠吓了一跳,低頭看去那隻杯子已然被摔破了。
三年了……三年不曾見過的人,他的容貌、他的聲音卻始終被我牢牢記在心裡,而這把聲音的主人不是喬治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