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聽到自己哽咽地說了個詞,随後對上喬治略顯驚訝的眼睛。
我慌亂地撇過臉,試圖掩飾自己即将掉落的淚水。
“你們慢慢喝,我先失陪了。”我匆匆落下一句話便落荒而逃。
在完全逃離喬治的視線範圍前,我聽到弗雷德問漢娜我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至于漢娜怎麼回答我已然聽不清了。
我回到客房,淚水早已打濕了雙頰,難得再見到喬治甚至跟他說上了話卻還是被自己搞砸了,我覺得自己真的是愚蠢至極。
喬治的耳朵大概是在巫師戰争時受的傷,一隻耳朵就這麼沒了得有多痛,他到底是怎麼做到那般輕描淡寫的,我光是想象一下就已經揪心得很了。
我頹然地癱坐在地上,将臉埋進雙膝之間,房内依舊黝暗一片,我突然想起來已經很久沒宣洩過自己的情緒,正好能讓我躲在黑暗中好好地哭一場。
一想到巫師大戰那個時候我相安無事地躲在遙遠的法國,而喬治則勇敢地面對着危險,我心裡的難過就如排山倒海向我襲來,仿佛在不斷地提醒我由始至終和喬治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不管我再怎麼惦記着他,與他的不同就是我們之間最大的隔閡。
在這朦胧的夜裡我見到了他,可是他終究離我那麼遙遠……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身後響起了敲門聲。
“埃莉諾……你睡了嗎?”
是漢娜,她的聲音聽起來小心翼翼。
我保持着姿勢沉吟了好一陣子,還是起身打開了門。
門外的漢娜看見我之後先是怔了怔,接着微微皺起了眉頭,我猜應該是我現在的狀态有點驚人了吧。
“他……走了嗎?”我一開口,沙啞的聲音讓我自己也吃了一驚。
“沒,他們還在樓下喝酒呢。”漢娜走了進來,十分熟練地點亮了牆上的燭台。
“你還好嗎?”她問道。
我本想點頭,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漢娜,喬治的耳朵是怎麼回事?”
漢娜歎了口氣說:“具體其實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在鳳凰社的一次任務中被斯内普的咒語擊落的。”
“鳳凰社?”
“嗯,就是跟随鄧布利多對抗黑魔頭的組織。”
其實我知道鳳凰社,但我不知道的是喬治竟然也是當中的一員,在我離開英國以後仿佛就脫離了這裡的一切,我不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那斯内普……”
“是誤傷,你應該知道你們院長其實是好的一方。”
我點點頭,關于斯内普的隐藏身份和在打敗黑魔王中起到的關鍵作用,即便在法國的巫師日報也曾大篇幅的報道過。
“很抱歉埃莉諾,我當初沒跟你說是怕你難過,那時候我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
我慘淡一笑,說:“我理解……那時候我也以為自己無法再回來。”
“韋斯萊兩兄弟偶爾會來破釜酒吧,但真的隻是很偶爾,以至于我都忘了他們有可能會出現在這。”
漢娜解釋完,一臉真誠地看着我。
“埃莉諾,既然已經回來了就直面自己的内心吧,不管最後會怎麼樣,至少别再讓自己有遺憾了。”
我感到大腦一滞,而後想起五年級時喬治離開霍格沃茨的那個黃昏,我緊緊抓住那顆薄荷糖,看着他騎在飛天掃帚上越飛越遠,後來我總會想為什麼自己不更早一些去找到喬治,就算他早已忘了對角巷的事,但至少在我找到他之後能在他的記憶中留有一絲印記。
但說到底,還是我不夠有勇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