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已經向楚詞承認了,那夜來夢花樓的人正是她,這一點沒錯。
許兒對宗王是愛慕,是喜歡。那許兒應當是不會認錯自己心悅多年的人,除了真的長得極為相似。
楚詞沒有見過宗王,不知那人與宗王的眼睛到底有多像。但許兒也隻是憑借楚詞的畫去感覺,去猜測,也未必是對的。
楚詞好似在心裡替那人解釋着什麼。
那人七日來一次,每次來時,都是夜半的時間。楚詞猜不出那人來時的具體時間。
楚詞每次都是等候着她來,但并未留意過是幾時來。
楚詞應允許兒,随後便與許兒各自離開。
···
一轉眼時間便又過去了五日。
最近五日楚詞都過的晖晖噩噩。楚沐和王沛前些日子才來找過她,結果還是依舊如此,既沒有再找到楚顔的線索,也沒有找到關于宗王的任何線索。
若是楚詞沒有在桃夢鄉找到過楚顔的荷包和楚顔曾經住過的地方,楚詞也許便會放棄在桃夢鄉尋找楚顔。她也許便會離開,去别處尋。
但楚詞偏偏卻又找到了,所以楚詞生出了執念。關于楚顔的一切,楚詞都不能真正做到放下,更做不到不想不念。
楚顔過的好與不好,楚詞都要親眼看到。
今日楚詞換了衣裳便前去夢花樓跳舞,今日夢花樓也與以往那般熱鬧。聽說楚詞今日在夢花樓,前來夢花樓的賓客是越來越多,夢花樓開門還不到一個時辰,人便紛紛湧入,所有位置都被占滿了。
楚詞今日不像尋常那般與靜兒她們一同玩鬧,而是在夢花樓裡獨來獨往,今日若有客求舞,楚詞便跳,賞銀錢與不賞銀錢,隻要想看楚詞一舞,楚詞便如願獻舞。
楚詞這一舉動,一夜之間便在桃夢鄉裡以一傳十,十傳百的速度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裡,來往夢花樓的人紛紛不間斷。
楚詞跳完舞之後便坐在桌前獨自喝酒。她手上拿着一壺酒,她走哪,這壺酒便帶到哪。
“楚詞姑娘與平時大不相同,不知今日她怎麼了。”許兒指着楚詞,與清兒說着話。“她今日也不同靜兒她們玩樂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楚詞姑娘看起來好像喝醉了。”
許兒話落許久,清兒都沒有回應,許兒轉頭看向清兒。“你說是不是很奇怪,清兒?”
隻見清兒臉色擔憂,眼神一直看向楚詞的方向。“楚詞姑娘喝醉了,周圍又都是心悅她的癡情男子,楚詞姑娘清潔一身,不能讓那些人胡來,我現在便去照顧她。”
許兒本想拉住清兒,卻發現清兒已經快步去找楚詞了。許兒看着清兒的背影。“我方才是想說...其實楚詞姑娘身側有很多镖師護衛....”
清兒走到楚詞的身邊時,楚詞正在仰着頭,閉着眼,提起酒壺往嘴裡灌着酒,楚詞脖頸上的線條看起來很是妩媚、性感。令周遭的男子看的眼睛都直了。
清兒看着這些男子,再看着楚詞,心裡有氣,且氣不打一處來。清兒上前去奪走楚詞的酒壺。“楚詞姑娘,你莫要再喝了!你已經喝醉了。”
楚詞擡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清兒。“清兒,你怎麼來了?”
清兒煩悶的坐下來,看着楚詞。“我怎能不來,你獨自一人在此飲酒,你知曉今夜夢花樓來的人,可都是喜歡你的。”
楚詞的臉頰紅暈,但眼神看起來還是清醒的。她抓着一把花生,一顆一顆往嘴裡送。“喜歡我與不喜歡我,又何妨。”
清兒一時被楚詞的這句話塞住了嘴。“反...反正你一人在此飲酒便不安全!”
清兒話落,楚詞的手突然便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楚詞的臉靠近着清兒,近到清兒覺得自己快與楚詞的臉貼近了,清兒的頭瞬間便不敢亂動了。
楚詞這一舉動,讓清兒的臉瞬間便紅了。“楚...楚詞姑娘...這...這是要做什麼...難..難道是要...”
清兒的心跳砰砰砰加速着,心髒仿佛要鼓出來了般。
楚詞摟着清兒的肩膀,讓她坐到自己身邊。
楚詞醉意的聲音靠近着清兒,她指着人群中的人說到。“清兒,你看見了嗎?這個人,還有...那個人,還有他...,這些人,都是掌櫃的替我請的镖師,在夢花樓裡,沒有人敢對我做任何出格的事。”
清兒不明不白地跟着楚詞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人高馬大的人此時正在盯着自己。清兒趕忙收回視線。
清兒明白地點點頭。“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如何,連靜兒,寂兒都毫不擔心。”楚詞拍了拍清兒的肩膀。“你也莫要擔心了。”楚詞說完便放開了摟着清兒肩膀的手,起身便準備走了。
一樓人滿為患,楚詞便直接上了三樓。三樓除了貴客以外,比一樓相對清淨了不少。三樓所坐的客人,都是不輕易露臉的世家子弟或是富家公子。
清兒跟在楚詞的身後,與楚詞進了一個隔間。
楚詞進去之後便坐下,姿勢慵懶,撐着腦袋躺在矮桌前。隔間裡沒有人,現在隻有清兒與楚詞兩人。清兒四下看了看,不曾想到夢花樓竟會在熱鬧之時留出空的隔間。
楚詞倒酒之時,擡眼看了一眼跟進來的清兒。“清兒,你不去同其他姐妹招呼客人嗎?”
清兒站在隔間門口,随後關上隔間的門。她走到楚詞面前坐了下來。清兒一直低着頭,兩側的臉都紅彤彤的,好像喝醉了一般。清兒的眼神時而看楚詞,又時而遊離,好像不敢與楚詞對視般。“今...今夜我便在這裡陪楚詞姑娘...”
楚詞雖不知為何,但一切都随姑娘們的心意。楚詞給清兒倒了一杯茶。“可是今日身體不便飲酒了?”
楚詞說完,将茶遞給清兒。
清兒低着頭。“不...不是...我便就是想在這裡,照顧楚詞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