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小小的房屋沒有窗戶,大概隻是一個雜物室。
黑漆漆的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在被拉進來的那一秒鐘,逢夏立馬抽出随身帶着的匕首向對方脖頸劃去。
屋子太小,兩人拉不開距離,幾乎是身體相貼的纏鬥。
他們倆都不想驚動士兵們,安靜的房子裡隻能聽見匕首破空聲和兩人微小的喘息。
逢夏目光冷冽,刀刀沖着對方的要害去。可是那人卻不主動攻擊,隻是步步後退躲閃。
很快逢夏就占了上風,将對方按到在地上,匕首橫亘在後者脖頸之上。
隻要他再敢有動作,鋒利的刀刃必定會劃破他的喉嚨。
逢夏耳尖微動,作為向導天生的感應力能讓她更加迅速地察覺到聲響。
她立馬伸出另一隻手捂住了對方的嘴巴。
“别出聲,要不然就殺了你。”
對方輕輕晃動了一下頭。
門口一陣腳步聲經過。
“這些屋子都查過了嗎。”
“都查過了。”
“好,現在立馬封鎖所有出口,必定不能讓他跑出去!”
“是!”
腳步聲遠了。
逢夏還沒有放開對方,她腦子裡還盤算着怎麼讓這個人死的有價值一點。
“唔唔。”底下人費力地想說話。
看着逢夏眼裡的殺意越來越重,他突然伸出舌頭舔了一口逢夏的手心。
舔了……一口……手心
舔了……一口
舔了……
逢夏腦子一卡,幾乎是下意識收回手。
對方立馬撩開面具出聲:“我是祁究。”
黑暗中逢夏大概能看清一點對方的臉,确實是祁究沒錯。
逢夏皮笑肉不笑,一個巴掌直接打上去。
祁究摸摸臉。
不疼呢。
“你來這裡幹嘛?”
祁究嗫嚅着開口:“因為不想拖累你,所以我找了個工作——”
“然後就來了。”
很牽強的說法,逢夏目光很懷疑。
但是她不在乎祁究的隐瞞。
每個人都有秘密,不是嗎?
逢夏把祁究放開,匕首重新收起來。
“你們是團夥作案還是個人作案,現在這裡有幾個你們的人?”
“算上我三個,一個在設備室切監控,一個幫忙分散注意力。”
“那還不算笨。”逢夏點點頭,省得她自己再去切監控了。
她眨眨眼,這下不是天時地利人和嗎。轉身對祁究笑了,像一隻狡黠的小狐狸。
“你幫我做一件事兒,我幫你全身而退。”
*
花園裡。
所有來的客人被迫集中在一處。
身着軍服的士兵将他們團團包圍,保證他們的安全。
副議長被刺可不是什麼小事兒,更别說這件事發生在皇室居住的地方。
能在安保最強的地方殺了人,這對帝國來說無疑是一種挑釁。
阿奇柏德幾乎是第一時間趕到着手處理,為了帝國的尊嚴也絕不能讓兇手全身而退。
“大人,設備間的監控設施全都被切斷了,一時半會兒還修不好。”
“最晚多長時間。”
來人額頭上汗直冒:“最晚二十分鐘能恢複。”
阿奇柏德點點頭。
“大人,已經抓到兩個人,但是——”
兩個黑衣哨兵被壓到阿奇柏德面前,早已經沒了氣息。
是自盡。
阿奇柏德蹲下身用帶着白色手套的手掰開其中一個的眼皮。
明明人已經死了。
但是眼瞳中卻有一個詭異的紅點在不斷閃爍。
阿奇柏德兩根手指用力直接把眼球從眼眶中挖了出來。
這種血腥的舉動讓不少女眷害怕地躲到一邊去。
帶血的眼球靜靜躺在阿奇柏德的手心,紅點依舊在閃爍着。
——這是一隻機械眼,甚至是一隻有記錄功能的機械眼。
那一端甚至有人能通過它來看見現在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他的手掌一用力,機械眼就成了碎末。
旁邊的阿莫斯急的厲害,不停地給逢夏發消息,對面依舊是無人接聽。
“這個惹事精,到底去了哪啊!”
逢夏有什麼事從來不告訴他,他都懷疑逢夏是不是故意來陷害他。
阿莫斯心裡建設了半天,還是走過去跟阿奇柏德說:“哥,逢夏不見了,我懷疑她可能被挾持了。”
*
昂納塔宮的地下室裡。
沒有人想到還藏着一個資料室。
巨大的軍用防爆門,需要指紋人臉鑰匙三重認證。
“你帶槍沒?”
祁究立刻把兜裡的槍呈上去。
逢夏瞄準,但是顯然小小的槍支無法奈何這個最高标準的防爆門。
祁究了然,原來逢夏是想進去。
“我來吧。”
祁究走近,敲了敲感覺了一下厚度。
然後擡手一拳打下去——門就被打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