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闵晚全心全意想着自己的香水,根本沒将墨景淵的提醒放在心上。
墨景淵看着她匆匆關上的調香室房門,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去收拾餐桌。
家裡的調香室很空曠,四面牆上都裝滿了置物架,上面擺着各種各樣的香精油。調香台在房間的正中間,下面的櫃子裡通常會被闵晚用來放各種各樣未經處理的香料。
闵晚在調香台前面的椅子上坐下,從衆多精油瓶裡挑出了焚香、玫瑰、沒藥和勞丹脂四種。
用冷感的焚香開場,銜接玫瑰作為中調,最後用沒藥和勞丹脂收尾。一支藥感玫瑰香就這樣被調配出來。
她并沒有調很多,隻調了30ml的試香。她通常會在确定香水可以上市後,才會調配更多的計量。除卻香水的調配,她順便也把這支香水的容器設計圖畫了出來。
闵晚将香水瓶蓋設計成了立體的銀色玫瑰樹,并在樹枝中間設計了一個被藤蔓困住雙手挂在樹枝上的人型。為了方便使用,做了可以将該瓶蓋替換為噴頭的拆分設計。香水瓶則是透明的錐形玻璃瓶。
從調香室出來時,她的身上沾滿了沒藥和玫瑰兩種香精的味道。坐在書房辦公的墨景淵遠遠地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玫瑰和苦澀的藥味。他起身從書房出來,正好看見闵晚站在樓梯轉角處的窗戶旁吹風。
春風穿過闵晚的身體時,也沾上了濃烈又略帶苦澀的玫瑰味。
墨景淵轉身進屋去替闵晚取來一件外套,上前去為她披上,“站在這透氣也不知道披件衣服?現在是早春,天氣還是比較涼,别感冒了。”
闵晚攏了攏肩上的外套,道:“我剛從調香室出來,身上沒藥的味道太重了。可能是剛才沒注意,把沒藥香精灑在身上了。”
墨景淵替她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長發,問她:“你想給這次做的香水起什麼名字?”
說到這個,闵晚頓時來了興趣。她沒有直接回答墨景淵的問題,而是嬉笑着反問他:“你知道玫瑰在希臘神話中是什麼樣的存在嗎?”
墨景淵看她興緻勃勃的模樣,似乎期待着給自己科普。他便索性順着闵晚的心意,故作好奇地“請教”道:“希臘神話我不清楚,還請闵教授指教!”
闵晚沒想到墨景淵還挺配合,得意地背起手開始講解:“自古希臘羅馬神話開始,玫瑰就占有一席之地,它是愛神維納斯的聖物,但那時上帝創造的,隻有純潔的白玫瑰,因染上了維納斯的鮮血,便開出了紅色的花,自此紅玫瑰便成了美和堅貞愛情的象征。”
“嗯~”墨景淵配合地擺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再次提問:“那麼闵教授,據我所知,這個故事還沒有結束,後續的發展又是什麼呢?”
“維納斯的兒子丘比特,為了阻止對她母親的流言,用玫瑰賄賂了沉默之神,從此,玫瑰在神話中便多了一層保密的含意,最能體現這層寓意的該是教堂的忏悔室,其中雕刻的玫瑰,除了神聖之意,也代表着保密與沉默。”闵晚說着,将剛才攥在手裡的一直迷你玻璃瓶遞給墨景淵。
她指着墨景淵手裡的迷你玻璃瓶道:“所以,我給這支香水起名‘緘默秘言’,我想讓它作為今年的早春款上市。”
“當然可以。”墨景淵把玩着手裡的迷你香水瓶,看着闵晚提議道:“可能會有一點趕,我們要先申請備案号,然後再和市場部讨論香水的包裝設計。你對香水包裝有什麼建議嗎?”
闵晚打了個響指,留了句“等着”便轉身返回調香室。不一會兒再出來時,手裡多了一本速寫本。
她翻開速寫本的其中一頁遞給墨景淵。
墨景淵接過她的速寫本,翻看時,發現其中有不少都是過往闵晚上市過的香水瓶。原來每一次闵晚發售的新香,香水瓶也是她自己設計的。
闵晚注視着墨景淵臉上的表情變化,她雖然不太能理解他人的情感變化,但欣賞和嫉妒這兩種情緒她見的是最多的。看出墨景淵面上帶有欣賞之意,她索性在墨景淵身旁坐下,等待他的稱贊。
墨景淵翻看着闵晚的畫稿,在翻到最新的一頁時停了下來。
畫面上的香水瓶蓋設計成了立體的銀色玫瑰樹,并在樹枝中間設計了一個被藤蔓困住雙手挂在樹枝上的人型。這樣特立獨行的設計十分引人注目。看到手稿旁邊還标注着瓶蓋使用與替換的分解圖,墨景淵才發現原來這個瓶蓋是可以拆分替換為噴頭的。至于香水瓶則是普通的透明錐形玻璃瓶。
“怎麼樣!我很厲害吧!”闵晚笑吟吟地湊到墨景淵面前,用命令般的語氣道:“不管你有沒有覺得我厲害,就現在,稱贊我!”
墨景淵有些無語,但看到她“搖着尾巴”求表揚的模樣,莫名覺得有些可愛。
他索性順着她的心思,擡起手揉了揉闵晚的腦袋,學着覃巳明以往的語氣稱贊道:“我們家闵教授如此才華橫溢,我能把這個項目交給你真是太好了!”
“那當然啦!”得到稱贊的闵晚得意洋洋地竄到沙發上玩手機。
墨景淵莫名地被闵晚的好心情感染,拍下闵晚的設計手稿發給了公司plant manager,讓他們參考闵晚的設計圖進行精修、建模與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