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賀臨川剛好和醫生聊完,拿着一堆檢查報告從辦公室裡出來。他看見回來的程霧,把報告單遞給他的秘書,就去從管家手裡接過程霧的輪椅。
“程霧,你就作吧,風這麼大還出去,想死早點直接說。”
程霧想怼回去,可剛開口,又是一陣瘙癢,猛地咳了出來,“咳咳咳……”
“周叔,怎麼就給他穿這麼點?!”賀臨川趕緊推着程霧進病房,把暖氣開起來,給程霧順氣。
管家在一旁倒了杯熱水遞過來,賀臨川拿過喂給程霧。“賀少爺,是我考慮不周。”
賀臨川沒把眼神移開,吩咐道:“去和張秘書對接一下接下來的流程。”
管家嗯了一聲,轉身出去後把門也帶上了,病房裡隻剩下兩人,空氣又寂靜下去。
程霧不知道自己的病到底是什麼,為何賀臨川會這樣瞞着自己,明明他這人驕傲自滿,自認為就算程霧知道所有的事,程霧也不能離開他身邊。
“賀臨川,我有權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
賀臨川把水杯扔進垃圾桶,沒喝完的水濺了一地,他沒好氣的開口:“你整個人都是我的,你覺得你有什麼權利?”
程霧面色一變,心裡都快把賀臨川砍了好幾十遍。賀臨川對程霧在他這裡吃癟喜聞樂見,心情一下子變好了,“今天不回城山别墅了,跟我去市裡住。”
“我的花沒人照顧……”
“以後不許搞那些髒東西了,乖乖在家待着,有什麼想要的就跟我說,以後你沒有放風日了。”
程霧全身一僵,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幾乎崩潰,不可思議的問賀臨川,“為什麼!明明說好了周三和周日可以出去嗎?一個星期才隻有兩天!”
說到最後,嗓音裡染上了幾分哭意。
賀臨川看他這副模樣,半分沒有退讓,隻是把在懷裡掙紮的程霧按住,冷冷道:“程霧,我說了,你在我這裡沒有權利拒絕。”
程霧才不管他說什麼,明明隻有兩天能出去,為什麼突然會變成這樣!
窗外似乎開始下雨了,從窸窸窣窣到噼裡啪啦,打破了這看似平靜的湖面。
程霧眼裡氣起血絲,眼下程微微的暗青色。他猛的擡起腳踢向賀臨川的大腿,上半身拼命向後靠,要離開賀臨川的懷裡。
雖然程霧的力氣不大,可賀臨川抱着程霧,心思卻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再者,他沒想到程霧突然向他發難踢來,一下子沒防住,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肚子抽搐,額頭青筋凸起,程霧也成功撲了出去。
“程霧!我他媽看你是看不清自己身份了,要我幫你好好回憶一下嗎!?”說着,長臂就要去撈像泥鳅的程霧。
程霧心裡着急,什麼都不管了,急忙翻身躲開他的手臂,而另一邊是空的,程霧直接背朝下摔了下去!
賀臨川忙去拉人,身體在床上失去平衡,跟着程霧倒在地上。
程霧手腳并用,用力地招呼在賀臨川身上。程霧動手從來不會留餘手,都是拼盡全力在開始就結束戰鬥。賀臨川臉上被他揍了好幾拳,嘴角見了血。
他和程霧不是沒打過,但程霧這麼拼的往他身上招呼卻是第一次。
賀臨川一隻手還被程霧壓在身下,又不能真的往程霧身上招呼,一時間沒有辦法控制住他。
程霧有些累了,力氣漸漸小起來,賀臨川看準時機,抓住亂揮的手,腰身發力,直接用另外一隻手攬住程霧,把程霧整個提起來,放在床上,用自己身體把程霧壓得嚴嚴實實。
“賀臨川!你會後悔的!”
“程霧,我不會後悔。”
程霧發出壓抑的聲音,雙手拼命擺脫賀臨川的魔爪。“現在我有病了……賀臨川……你高興死了吧,我真要的死了。”
賀臨川現在還能空出一隻手擡起程霧的下巴。眼前的程霧就是一條壓抑多年的惡犬,絲毫不掩蓋自己散發的惡意,他狠狠盯着賀臨川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賀臨川,我死都不會放過你的!”
賀臨川嘴角勾起,眼底閃過瘋狂,癫狂的笑了起來,“那你死了也來纏上我吧。除非你死了,程霧,你不可能離開我身邊,你整個人都是我的。”
程霧眼睛猩紅,可他被賀臨川壓制着,渾身隻有頭和嘴能動。于是程霧啐了賀臨川一口。
口水粘在賀臨川嘴角邊上,他微微低頭,愣了一瞬,然後又病态的笑了起來。程霧正氣頭上,加上因為得病的原因,對眼前的賀臨川一點都不畏懼,簡直就是嚣張跋扈。
可程霧下一秒就直接愣住了,滿臉不可思議。賀臨川居然舌頭一勾,舔過了他的口水。雖然他們沒少吃過彼此的□□,可現在賀臨川這舉動,真的震驚住了程霧。
賀臨川冷笑一聲,右手食指和中指猛的扣進程霧的嘴裡,一下捅到了程霧的嗓子眼。
“啊!嘔……”
“程霧,你是小孩子嗎?”
面對賀臨川的譏諷,程霧被兩根手指在嘴裡攪動着,口齒不清的回:“先看看……你自己再說。”
賀臨川現在用身體壓住程霧的腰以下,雖然沒有全部力氣都使上來,程霧依舊不能動彈。可程霧雙腿依然在蠕動掙紮,把病床的床單弄得皺皺巴巴。
房間的燈光很明亮卻不刺眼,能讓兩人清晰地看見雙方。程霧面色漲紅,嘴巴被迫張開,口水全粘到了賀臨川的手指上,在燈光下發亮。
賀臨川盯地似乎是癡了,頓了幾秒,挑了挑眉,“程霧,讓我教教你怎麼用大人的方式解決問題。”
說完,手指抽出來,摁住程霧的後腦勺,上身用力,把程霧死死釘在床上,在唇齒相貼時,就向程霧猛烈進攻,死命的勾住對方亂跑的舌頭。
這個吻很重,程霧拼命按照方式用鼻子去呼吸,可還是被親得呼吸不上來,窒息的感覺很不好受。他想掙紮,可雙手被鉗住,腦袋被抓着,全身被壓制,他一點都動不了。
在程霧胸口最後一絲氧氣抽離時,賀臨川松開了他。兩人分離時的一絲水痕,在賀臨川迅速低頭嘬了一口程霧時斷掉。
程霧全身癱軟,無力的倒在床上。賀臨川沒有碰他,支起身來,幫他把亂糟糟的衣服理整齊。
“再犟你就住在醫院裡。”賀臨川深沉地喘出一口粗氣,語氣不容抗拒。
“那我就住在醫院裡。”
“在這裡辦你也不是不行。”
程霧愣了愣,沒有說話。賀臨川把全身發軟的程霧拉起來,故作慷慨的開口,“不想和我去市中心住,那就在這裡住吧。讓全醫院都看看你怎麼在我身下哭的。”
這話打在程霧心尖,讓他全身顫了顫,小臉發白,嘴唇抖動幾下,也沒有說出話來。
賀臨川卻像是看不見他這番模樣,眼神直勾勾盯着他,還在說,“要不要住在這裡,回答我,程霧。”
程霧閉眼不去看他,還是沉默。
賀臨川臉上冷笑幾分,威脅道:“那就把你安排到六人間好不好,讓他們看看你每天怎麼被我做的。”
“不要……賀臨川你不能這麼對我……”,程霧手抖着去拉賀臨川的衣服,低聲懇求。
“我為什麼不能,我想玩就玩,不想玩你比狗還輕賤。”
程霧不想變成那樣,隻覺得渾身難受,又放低幾分姿态,指尖用力,死攥住賀臨川的襯衣,“我跟你住。”
賀臨川把懷裡的程霧又收緊幾分,一隻手把程霧腰身攬完,語氣得意,“啞了嗎?”
程霧臉上帶着痛苦,甚至冷汗都冒了出來,聲音發顫卻放大幾分,“我和你去市中心住。”
賀臨川終于滿意了,得意說道:“程霧,還有一點,大人還要識好歹。”
程霧還是全身顫抖,連額頭都開始冒冷汗。賀臨川看他這樣,察覺到了不對勁,伸手擡起程霧低垂着頭。程霧眼神失焦,額頭流下大顆大顆的汗水,全身痛苦的蜷縮。
賀臨川一手猛錘向床頭鈴,輕輕拂去程霧汗珠,焦急的喊程霧的名字,“程霧,哪裡疼,跟我說!”
醫生迅速進門,賀臨川把痛苦的程霧放開,讓醫生給他做檢查,病房内焦躁不安,沒有人說話,隻有儀器運轉的聲音。
賀臨川看向程霧的小腹,滿眼擔憂。管家這時也進來了,拿着賀臨川的外套,低聲道:“程少爺會沒事的。”
程霧暈了過去,白皙纖細的手上挂着點滴,靜靜的躺在床上,好像沒了生機。賀臨川皺着眉頭,滿臉陰翳。
醫生進來,意識賀臨川。賀臨川點了點頭,輕輕起身和醫生到了辦公室。
“賀總,這個孩子很危險。”醫生把檢查單放在桌子上,生怕惹惱賀臨川,渾身拘束的坐在椅子上。
賀臨川疲憊地摁摁眉心,“怎麼回事?”
醫生如臨大敵,後背發汗,推了推因為汗水從鼻尖滑落的眼鏡,支支吾吾的不敢開口。
一下子沒人說話,辦公室氣氛焦灼起來。賀臨川似乎想到什麼,重新把手下去,鷹一般的眼神掃過那邊坐立難安的主治醫師。
會有什麼情況醫生都不敢告訴他程霧的情況呢?
賀臨川在想,片刻後,他給醫生打好底,“說吧。”
醫生心中警鈴打響,胸口震動,本就是已到退休的年紀,卻被臨時拉了過來伺候賀家這位,再過一會兒,他不敢想他會不會今天提前退休了。
“賀總,您看看程少爺這個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