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放心,我會和長姐、二姐互相扶持。”
薛陸氏聽後,眼中閃過一絲感動,她輕輕拍了拍陸郁霧的手背,“好孩子,你們都是好孩子!”
一家人用過晚餐後,收拾好食肆裡的一切鎖上門,便踏上回家的路。
月光如水,仿佛一切煩惱都被洗滌幹淨。
陸紫菀、陸瑤琴、陸郁霧三人并肩走着,談笑風生不時傳來陣陣歡聲笑語。
“三妹,你是否對那和尚心生情意?”陸紫菀輕聲問道。
陸郁霧猛地擡起頭,神情有些激動,“長姐,你怎麼和二姐一樣,總是說這種話!”
陸紫菀并未多想,繼續說道,“依你的擇偶觀念,和尚的品貌的确符合你的審美。隻是,他身為出家之人,又是慧覺禅師的法嗣,未來定有卓越的成就。”
陸瑤琴插話道,“先前提及智仙禅師的傳奇事迹寥寥無幾,唯有為歐公建造醉翁亭一事為人所知。玄奘、鸠摩羅什等高僧名揚天下,他們都能對世人動情,為何智仙禅師就不能?”
陸瑤琴摸着下巴思忖着,繼續說道,“還有那個故事,講的是一位得道高僧無名得到一把琴,他救了一個鬼,那鬼入琴,無名日日撫琴,最終對那鬼産生了情感。甚至為了那鬼,甘願墜入地獄成為擺渡人,你能說這不是愛情嗎?”
陸郁霧歎口氣,回道,“但那些都是故事中的情節,現實中誰又能分辨真假呢?我和主持真的隻是朋友而已。”
陸紫菀和陸瑤琴同時向她湊近,異口同聲地問道,“真的嗎?”
陸紫菀繼續說道,“即便你說你喜歡那和尚,我也能理解。抛開他的身份不談,他的容貌和性格确實很吸引人,溫柔待人,是個難得的好人。”
陸郁霧聽着她們的話,腦海中浮現出智仙那張平靜無波的臉龐。
他仿佛總是那麼超脫紅塵,對世間的一切都無動于衷。這也許就是得道高僧應有的模樣,心如止水,寵辱不驚。
“那長姐是不是喜歡杜官人?”陸郁霧話鋒一轉,“就算長姐不喜歡杜官人,那杜官人必定也暗戀長姐;長姐乃是滁城裡樣貌頂好的女娘,不知多少人暗自傾心。”
“我看你是想找打!”
陸郁霧靈活地躲開陸紫菀伸過來的手,躲在陸瑤琴的背後,還對着她扮個鬼臉。
“陸郁霧,你也太過分了!”陸紫菀佯怒道。
“到了長姐面前,不過是小巫見大巫!”陸郁霧說着迅速逃離現場。
站在院子門口時,陸郁霧擡頭仰望天上的月亮,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
次日清晨,陸郁霧攜帶精心準備之物前往拜訪杜彬。
初露晨曦,當她抵達杜家時,聽聞内有動靜,扣響門扉,應聲而出者正是杜彬。
“陸小娘子,怎麼在此般時辰前來?”杜彬擦拭着額頭細汗,語帶驚訝。
陸郁霧微微一笑,“我今日午後将陪同智仙禅師前往姑蘇,助力改善寒山寺夥食。晨間忙碌,恐屆時無暇顧及杜官人,故此時前來與你共商歐公抵滁一事。”
杜彬聞言,立即邀請她入内就座。
他接過陸郁霧遞過來的小冊子,細緻地翻閱了幾頁,對她的想法贊歎不已。她以熱忱且充滿民俗風情的方式迎接歐公,無疑将對官場失意的歐公以及滁州百姓皆帶來益處。
“滁州雖以淳樸民風著稱,但在歐公眼中或許仍是邊陲之地,經濟文化尚待發展。盡管商賈雲集、遊客絡繹不絕,但有待提升之處。”陸郁霧注視着杜彬,将她的觀點娓娓道來,“歐公以寬簡著稱,初到滁州,心中或有不平。百姓隻需盡心盡力,做好分内之事便可。”
杜彬點頭稱是。
“滁州雖非繁華之地,卻擁有得天獨厚的自然山水風光。自唐代李幼卿至韋應物,再到王禹偁王公,均在此留下了詩篇歌賦,傳頌山水之美。然此等美景需得歐公親自領略。”
她未給杜彬開口之機,“我已提出方案,你覺得可行,便與謝官人商議一番。你與當地百姓素有交情,挑選十幾戶人家協助即可。杜官人書法造詣深厚,定能為這個項目增色添彩。”
兩人繼續商讨片刻,杜彬覺得陸郁霧計策甚佳,便拿着她所寫之物前去尋找謝缜。
陸郁霧亦随杜彬一同前往食肆。
食肆的早餐供不應求,凡前一日未能品嘗者,第二日皆會早早排隊等候。
當她剛步入食肆,耳邊便傳來食客低聲地抱怨。抱怨中透露出他們等待已久的早餐仍未品嘗到美味的焦慮。然而,這些抱怨的話語中,卻也透露出一絲堅持與期待,仿佛他們願意明日再次早早前來,隻為品嘗這裡的早餐。
陸郁霧敏銳地捕捉到這些話語,她走上前去,與那位食客對視,輕聲說道,“若郎君明日還想品嘗我們的早餐,隻需提前告知,我們會為你單獨預留一份。”
如今,他們的早餐業務已經開展将近一年的時間。但尚未推出預訂服務。然而,陸郁霧深感這一舉措的必要性,因為與堂食客人相比,早餐的銷售更為經濟實惠,更有市場競争力。
她清楚地記得,正是這份早餐鋪子成了她成功的起點,支撐着她一步步走向今天的輝煌。
而現在是時候将這輝煌持續發展到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