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鴿子怕極了,不自覺拉住林知了的手。林知了把弟弟抱起來:“不怕啊。阿姐前世可是活閻王。”意味不明地掃一眼薛瑞,姐弟倆去廚房燒水洗腳。
林知了把弟弟放床上,讓他自個玩,她找個竹筐,又把竹制的夾子找出來——應該是以前夾炭的,随後就在屋裡找老鼠。
屋裡燭光昏暗,老鼠大膽露頭,林知了眼疾手快夾住老鼠放竹筐中。抓了五個,林知了就停下盯着院裡。
小鴿子坐在床上看到這一幕幕很是好奇:“阿姐,你抓老鼠——”
“噓!”
小鴿子捂住嘴巴,一雙大眼睛眨呀眨,等林知了到他跟前,他跟做賊似的問:“阿姐抓老鼠做什麼啊?”
“阿姐有用。困不困?”
小鴿子搖了搖頭。林知了在他身旁躺下,小孩趴床上同她聊天,天馬行空聊着聊着把自己聊睡着了。
林知了聽到外面沒了動靜,她拎着竹筐出去。本想把老鼠從窗戶縫裡塞進去,可一想屋裡黑乎乎的薛瑞也看不見。她叫薛二哥把薛瑞叫過去。
林知了看着薛瑞出來,她輕手輕腳進去把老鼠埋在他床尾被子裡。
薛瑞感到奇怪,二哥找他為何隻是胡扯幾句。到屋裡掀開被子,薛瑞躺進去感覺床尾有東西,掀開一看,發出驚恐的慘叫。
薛二嬸光着腳跑過去急切地問道:“瑞兒,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老,老老鼠!”薛瑞臉色發白手指顫抖着指着床尾。
随後進來的薛母和薛琬看過去,床尾什麼也沒有啊。
薛二嬸心慌:“瑞兒,别吓娘。哪兒有老鼠?”
“就在那!”薛瑞因為母親在身邊有勇氣睜開眼,朝床尾看去什麼也沒有。他把被褥全掀開,還是什麼也沒有,“不可能!娘,我沒看錯,一定是,是二哥,二哥——”
薛二哥進來問道:“瑞弟怎麼了?”
薛瑞急得從床上下來:“二哥,是你,是你對不對?”
“什麼是我?”薛二哥正跟妻子猜林知了會怎麼捉弄薛瑞,就聽到薛瑞的尖叫。薛二哥吓愣住,回過神聽到“老鼠”,薛二哥滿心無語,真是小孩子把戲。
可是不管什麼把戲,對薛瑞有用。
薛瑞拽着薛二哥:“你把我叫過去聊幾句,我回來被子裡就有老鼠,不是你放的?”
林知了好笑:“薛瑞,你腦子是不是睡傻了?他跟你聊天怎麼放老鼠?”
“那,那就是你!”
林知了斂起笑容:“捉賊拿贓!你看見我放了?再說,你說有老鼠就有老鼠,我還說的錢丢了,就是二嬸拿的。”
“可,可是就有老鼠!”
林知了白了他一眼,事不關己地說:“那就有吧。”掃一眼衆人,“都不困就留在這裡陪他捉老鼠,明早我還要進城買最新鮮的藕,我先睡了。”
“你别走!”薛瑞慌忙喊道。
林知了回過頭:“你真沒腦子還是裝沒腦子?我是你嫂子,大晚上留在小叔子房中做什麼?蠢貨!"
薛瑞呼吸驟停,薛二嬸想幫兒子又有口難言,大晚上的林知了身為嫂子确實不該在薛瑞房中,以至于一家三口隻能眼睜睜看着林知了翩然離去。
薛二哥:“我早上劈柴,飯後進城賣柴,賣完柴又上山,下午還陪娘買糧,這一天下來實在撐不住,我也睡了。”
到門外碰到他大哥,薛二哥因為先前大嫂陳文君裝聾作啞,大哥卻不敢斥責一句,心裡有些不待見他。又見堂弟“出事”他最後出現,還不如小妹懂事,心底的不滿對他到了極點。
而薛二哥不是直言快語的劉麗娘,他可以忍住不說,所以隻對薛大哥說道:“沒事。瑞弟膽子小,看到幾個老鼠。”
劉麗娘在卧室門口朝薛二哥看過來,她不信隻是老鼠。老鼠随處可見,五歲大的小鴿子都不會吓得大吼大叫。
薛二哥關上房門笑着說道:“三弟妹真有招。”
“她放的老鼠?她哪來的老鼠?”
薛二哥朝牆角處看一下:“哪裡沒有老鼠。隻是不可能幾隻老鼠同時跑到被子裡。”
“這樣做有什麼用?”劉麗娘想不通,薛二嬸等人也想不通,她和薛琬把屋裡可能藏老鼠的地方敲打幾遍,估計不會再有老鼠就回房睡覺。
薛瑞不敢睡,在床上坐一夜。聽到動靜,薛瑞驚醒,一看天亮了,屋裡也沒老鼠,裹着被子補覺。
那動靜是林知了開門的聲音。
林知了跟昨日一樣醒來先洗漱。小鴿子醒來後,林知了給他收拾幹淨塞給他一本書,小孩抱着書去找薛二哥。
薛家兩兄弟昨日上午砍了許多幹的鮮的樹枝,回到家中兄弟二人就拉着早上劈開的木柴進城,下午又去買糧,以至于那些樹枝還在院裡空地上堆着。今早起來兄弟倆跟昨日一樣該鋸的鋸斷,該劈開的劈開。
薛二哥瞥一眼書上的内容先教小鴿子讀兩遍,再同他解釋那句話何意。
林知了去河邊洗衣。回來看到婆婆起了,不用擔心吓醒婆婆,她便去踹薛瑞的房門。薛瑞拉起被子蒙上頭,薛母感覺薛瑞應該一夜沒睡,想勸勸林知了容他睡一會,聽到砰的一聲,林知了把門踹倒,薛母吓得忘記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