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要不去灣州吧。”
“? ”
宋瑾意擡頭看他,發尾順着肩頭落下,眼角的皺紋在額前碎發的亂舞下,淡了又淡。“我在那裡,看到了一隻鳥。”
*
“一隻鳥? ”簡萼不解。
語文組長沒詳細跟他說,隻叫他今晚收拾好東西,明天就出發。
因為是坐大巴去,所以簡萼回家路上買了幾根棒棒糖,以防暈車。暈車藥就算了,還犯不上。
到家了惦記着還太陽傘的事,于是發消息問許楊禮的樓層和門牌号,他已經準備開門出去了,奈何許楊禮幾分鐘都沒回複,隻得放棄。
簡萼去洗了個澡,出來燒了個水泡面吃。冰箱裡還有最後一罐可樂,簡萼打算去完灣州回來再囤。
他拿起手機看,想就算你回複了我也不上去,沒這個激情了——是赤.裸.裸的報複。
現實是許楊禮壓根沒回複。
簡萼細細磨了磨牙,把手機翻了個面蓋住,眼不見心不煩。
他行李倒是沒帶幾件,平時來來回回也是穿那麼幾件,更别提出外面了,反正也沒幾天。語文組長說了,撐死三天。
簡萼把後面三天的課程安排送給了其他有需要的老師,為學生們争取更多吸收知識的機會。
晚上簡萼把所有燈都打開,在客廳裡看電視,看久了悶熱的感覺上來,剛好電視放着廣告,簡萼到陽台上放放風。
夏天的晚風涼是涼,蚊子該多也不少。簡萼倒不介意蚊子吸他的血,但蚊子“嗡嗡嗡”的叫聲很煩,吸了血還要放個毒留個包也夠煩。現實版的以怨報德。
以怨報德的還有樓上那位,替他藏冰棒居然敢不回消息,把冰棒打包扔進垃圾桶裡好了。
算了,冰棒無罪。給他全部吃完,一個不留。
簡萼透了氣,也在蚊子那裡受夠了氣,終于準備回屋子裡去了。他關陽台門向下看時,猝不及防地看到了許楊禮。
小區的路燈不太亮,隻有人走到路燈下才看的清。簡萼看到的人是跑過路燈下的,就一瞬間而已,但他确定那人就許楊禮。
看樣子是夜跑完回來了。
簡萼關好陽台門防止蚊子進來,之後取了根冰棒轉到客廳把家門打開了,就倚在門邊守着——估摸着一會兒就能“碰巧”遇見樓上那位了。
“喲,真巧!要下樓扔垃圾? ”許楊禮在簡萼的家門口停下,笑着和人打招呼。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拿垃圾了?”
“兩隻眼睛——”許楊禮說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兩隻都指了,“都沒看到。”
簡萼把冰棒遞給他,“你真是好眼力。”
許楊禮樂滋滋地接了,迫不及待地開吃,“怎麼了? 火氣這麼大,電視劇把你氣着了?”簡萼沒把電視關掉,開着門,外面的人也聽的見聲音。
“你怎麼不回我消息? ”
許楊禮反應過來,不是傻.逼電視劇把人氣到了,是自己把人氣到了。
“我中午收拾行李,收拾完就找不到手機了,不是故意的。”
“找了行李箱裡沒?”
“沒有,我不可能把手機塞到行李箱裡——”許楊禮堅決地說完前半句,猶豫地瞧着簡萼似笑非笑的神色,還有中午宋女士翻行李箱的行為,又不太堅決地吐出氣虛的後半句:“不可能……吧? ”
“問我? ”好了,由似笑非笑順利地轉變成皮笑肉不笑。簡萼都要為自己瘋狂點贊。
許楊禮吞下冰棒,飛快和簡萼揮了手,道:“我上去找找。”
人也上去了,簡萼雖然話沒說完,也隻能關上了門。
沒過多久,手機上傳來許楊禮發來的新消息,發了三個感歎号。
【許楊禮:!!!】
【許楊禮:給你改備注了。】
簡萼還沒問改了什麼,對方已經發來一張截圖,是他們的聊天界面,頂上中間的字是“神算子”。
【神算子:過獎。】
許楊禮笑了,打電話過去。電話下一秒就通了。
“你給我的備注是什麼?”
“許楊禮。”
“太正式了,換一個。”
“這事兒待會兒再說,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我要問你。”
“你說。”
“你中午收拾的行李? ”
“是啊,怎……”哦豁,是啊,中午收拾的。和人怎麼說的來着,我晚上要收拾行李,不去夜跑了。許楊禮有一種很強烈的,不祥的預感。
“你不去夜跑? ”
“……”完美,預感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