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盛徹,她兇巴巴的表情一頓,語氣裡透出驚喜,“你怎麼在這兒?”
“赴個約。”盛徹替她扶正笠帽,“你呢?”
賀桃話在嘴邊打了個轉,臨時起意換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和娘親來上香。待得無聊,所以出來逛逛。”
賀桃指了指腦袋上的笠帽,“這樣你怎麼認出我的?”
盛徹瞥她一眼,“因為我沒瞎。”
“下次你要是不想讓我認出你,就記得換個丫鬟帶。”
“... ...”
遇見盛徹,賀桃一下就沒心思找人了。
她跟着擁擠人群往前走,邊和盛徹講話,似乎想要一口氣把三個月的話都補上。
她說話太專心,沒被人蹭着碰着,差點自己被自己給絆倒。
盛徹:“你看着路走。”
賀桃松開抓住他袖子的手,心有餘悸拍了拍胸口,“我有看啊,隻是不小心。”
盛徹:“這裡人太多了,找個人少的地方。”
賀桃啄了兩下腦袋,下意識跟着盛徹往前走。
走了幾步,她停下往後看,“春秀好像被擠到其它地方去了。”
盛徹敷衍的瞧了眼四周,“青竹也不見了,估計一起玩去了。”
他側身擋了下撞過來的人,“剛講到哪兒了?”
“我進宮,豔驚四座。”
盛徹沒糾正她措辭,擡了下下巴,“繼續。”
事後來講,故事的起承轉折是有了,但是缺了那麼一份當時正在發生的趣味。
“本想跟你寫信的,但是我一直生病,提不起精神。”要是賀桃不遞消息,以盛徹的身份,根本聯系不上她。
“所以...”盛徹視線懶散随意的掃過她,“病大好了?”
“沒好全,不過也差不多了,一開始一天得喝三回藥,現在晚飯後喝一碗就可以。”
賀桃一直在和盛徹說話,這時候才注意到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資聖門,到大相國寺二三門外了。
她瞧見正在做戲劇糖果的攤子,又想折回去找春秀。
盛徹虎口抵住她脖頸,讓她扭回頭,“我有帶錢。”
賀桃收回邁出去的半條腿,強調道:“這是你主動要請客的。”
“嗯。”盛徹收回手,搓了搓指腹,“就當禮尚往來。”
賀桃轉了糖果攤位上的轉盤。
指針停在生肖兔上面,賀桃也反應過來盛徹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病的時候,我送給你一顆貴、重、老、山、參。”
盛徹似笑非笑的瞧了她一眼,“托你的福,我恢複得還不錯。”
“... ...”
吹糖人攤主很快做好了小兔,用鏟子将冷了的糖鏟下來,遞給賀桃。
賀桃道謝,小心翼翼接過。
她将笠帽的紗簾掀起,看着活靈活現的長耳朵兔子,半天也下不了口。
“做太可愛,我舍不得吃。”
盛徹瞧了她一眼。
可能是病了幾月的緣故,賀桃臉蛋尖尖小小,明豔裡多了幾分不可言說的柔美。
他付了錢,随口應了一聲,“是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