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景和在内間聽了李玉河的傳話,便點點頭。
見狀,李玉河極為有眼力見的先去外面将江以遙請了進來,尚書房的大宮女殷勤地将茶水糕點奉上。
随後便與李玉河一同出去了,将這空間留給帝後二人。
祁連景和滿意地放下手上的折子,意猶未盡道:“這溫室大棚效果不錯,雖做不到大規模開設溫室大棚,至少産量占據了秋收的三成。”
聞言,江以遙也有些意外。當即帶着一絲喜意道:“那得恭喜陛下了,這糧食以後每年冬天都能額外多得三成。”
擺擺手,祁連景和喜氣洋洋道:“不止,今年冬日操辦的匆忙,明年應當還多些。到時候叫各個地方的農戶都搞一兩個小的溫室,也能生産不少糧食,就是吃的菜葉也是可以。”
江以遙看着他臉上的喜意,一時間竟不好說下面的事情。反倒是祁連景和過了高興地那個勁,這才老神在在地調轉視線。
“說說吧,你這不是來看我的,是帶這事情來。”祁連景和看向江以遙空空如也的雙手,往日裡若是來看他至少帶點東西,今日這空手還有些焦慮的小表情。
江以遙對着祁連景和一眼看透的眼神,也不掙紮,立刻就說了出來:“母後那邊可是有請陛下今日去用午膳?”
提及午膳,祁連景和挑眉,随即似乎想起什麼道:“怎麼,她今日也尋了你?”
眼看着江以遙臉上糾結的神色越發明顯,祁連景和從書桌前站起身,走到江以遙身前:“你我之間,何須如此糾結?她尋你也正常,不然如何算家宴。”
看着祁連景和平淡的神情,江以遙伸手拉着他垂下來的衣袖。
“母後估計是知道了阿熙的事情,若非如此不會特地請溶月進來做這家宴。”眉頭微微蹙起,江以遙扯着眼前人的衣袖,幹脆伸出雙手環在對方腰間。
看着江以遙頗為煩惱的模樣,祁連景和笑了笑,輕輕撫摸她的頭頂。
“去年母後就想着給阿熙找個王妃,這回聽見了消息,定然是要了解一下。楊溶月身份上确實低了,母後最多允許她做個側妃。”
祁連景和語氣平淡,顯然是極為了解端和太後的心思。他這位皇帝年歲也不小了,宗親之中如他這般大的也早早就成家了。
皇帝她是不樂意管,就剩下這安和公主以及祁連熙了。這才有了今日這一出,不過若是祁連熙順着端和太後的意思,也不是不行。
江以遙輕輕搖頭:“阿熙若是真的順了太後的意思,怕是太陽都要從西邊出來。我瞧着他與溶月是真心一場,說不得還會有變化。”
聞言,祁連景和想起自己這弟弟的臭脾氣,頓時笑了:“也是,到時候你好好吃飯便是,反正是家宴。長嫂管弟弟雖常見,但是這不是還有目前端坐上頭?”
江以遙擡起頭:“這可不好,溶月是我真心想認下的妹妹。如何也不能就被折辱了,到時候你可得說兩句。”
頓時,祁連景和有些頭疼起來。左右兩邊都是肉,母後那邊是孝道,妻子與弟弟這邊又是心裡重要的人。
“你放心,若是母後真說了胡話,我自然是不會坐視不理。”他這個皇帝,也就在這個時候有點用處了,平日裡那臭小子可是三天不帶看一眼。
得了祁連景和的親口話,江以遙這才安心,笑着給祁連景和斟茶:“到時候,辛苦陛下了。”
臨近正午時分,太後的寝宮。
花廳内,已然分作兩個小隊。一左一右地分别進出,端着顔色不一的菜肴陸續上桌。
周嬷嬷在一旁看得仔細,頻頻點頭。這些菜肴看着好看不說,且不會有太過重口味的東西。
眼看着前頭的菜肴穩定發揮,周嬷嬷便放心地去太後寝宮傳話去了。
楊溶月得了阿青的暗示,親自看着每道菜送進花廳後,人也沒走。就在花廳隔壁的小廂房等着。
伴随着外間逐漸熱鬧的說話聲,楊溶月聽出了先前就見過的江以遙以及祁連景和的聲音。
畢竟那一聲聲‘皇上駕到’,她隔了兩個房間也聽得分明。連帶着安和與端和太後說笑的聲音,也被她聽見。
楊溶月不由得感慨這小廂房傳聲之絕妙,随即更是全神貫注地坐在廂房内小心注意外面的情況。
隻是或許是開場後,幾人便上桌坐下了,逐漸開始小聲交談,再要聽去就聽不清幾人說話。
不等楊溶月愣神,就聽見外間的房門被打開,随即便瞧見了周嬷嬷一臉喜色地走了進來。
“楊姑娘,這邊太後請你出去講講。”周嬷嬷言笑晏晏,對着楊溶月說話很是恭敬,這邊是那菜色才嘗一點就得了太後的褒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