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内外,隻有自己與兩個夥計,那定然是不夠的。隻是還沒貼出去,便聽見酒樓外傳來一道帶着些許忐忑地詢問聲。
“楊掌櫃的可在?”來人一身灰色布衣,手腳都收拾得很是幹淨,但是仔細看去能看見對方左手少了三個根手指。
而他身後還跟着三個高矮胖瘦不一的男子,都看着幹淨,但是布料陳舊。若非是眼神都十分清正,且看向酒樓内時眼神都十分規矩。
隻怕梅蘭第一時間就要叫人來抓人了,實在是那幾人雖都笑着,但是身上的氣勢卻不尋常。
楊溶月小心地看了幾人一眼,試探道:“幾位是來用飯的?這個點,我們酒樓還未開始營業,若是有興趣可以後天再來。”
聽見楊溶月說話,幾人對視一眼。那最先說話的人上前一步,朝着楊溶月便是一個鞠躬,随即拱手:“楊掌櫃的,我們幾個是這鎮南城骁勇營的士兵,因着前年戰場上受了傷,退下來。知府那邊奉王爺的命,讓我們幾個過來您這邊做個跑堂夥計。”
說着,又抓着身後一個腦袋低垂的人上來:“這位是李二牛,他打仗前就給人做過後廚夥計,切菜打雜都會。我是張三金,這幾位分别是張二金,張一金,我們幾個都是堂兄弟。”
點點頭,楊溶月看向張三金道:“王爺來鎮南城我知道,隻是你們過來我卻是沒聽過。”
若是有,祁連熙應當早就叫人傳信,方才姚宇走之前也應當說,而不是就他們幾個人上門才對。
張三金咧開嘴笑着說:“楊掌櫃的,您放心,這是我們幾個的身份文書。我們也是半個時辰前才知道的,王爺去知府家中說事情,順便叫我們來的。”
看着這人這麼主動遞出自己的文書,楊溶月立刻就信了一半,再仔細看文書内容以及确實是鎮南城的官印。
仔細翻閱幾遍,确認這文書确實是真,楊溶月點點頭:“張大哥是吧,我們這邊剛好缺人,你們來我們這邊幹活,就和其他酒樓店鋪一樣。除去包吃住,便是這月錢為三錢銀子,你們若是沒意見,明日一早來簽字。”
兄弟幾個對視一眼,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多謝楊掌櫃的,我們明早肯定準時來!”
說着,幾人又是抱拳行禮。若非楊溶月開口婉拒,這幾人還熱情地想幫着梅蘭将剩餘的行李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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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楊溶月早早便帶着梅蘭與林氏兄妹倆人來到目前隻在外面懸挂了滿月樓牌子的酒樓。
原本林家兄妹兩個還想着和之前一樣早早就過來做些早點,但是楊溶月收到系統提醒,廚房即将完工,擔心被看出什麼就拖着兩人晚了一個時辰才到。
而後,便看見整個酒樓萬事俱備,隻差開門迎客以及跑堂夥計們到齊。
楊溶月看了看四周,心中略微激動了一瞬間。随即平靜下來,看向林氏兄妹以及早早等着來簽用工契約的張氏兄弟們。
“明日我們便正式開業,第一天我們也不做什麼點菜。隻以自助的形式,讓所有進來的食客迅速嘗遍我們滿月樓的菜肴。”楊溶月臉帶笑意,語氣裡是說不出的自信。
如今她手上存着的各色菜譜多到數不清楚,帶來的親信也是道道菜肴都會,再加上她的手藝,保管能迅速拿捏鎮南城百姓的口味。
酒樓掌櫃的作為酒樓的主心骨,她都這麼說了,下面的夥計們自然也跟着信心大增,齊刷刷應好。
忽地門口傳來幾聲清脆的鼓掌,楊溶月轉頭看去,隻見祁連熙迎着門口的光線,大步走來。
行至她跟前便停下,含笑看着她道:“沒想到我這才過來,就看到溶月你這大顯身手的一面。”
見他打趣自己,楊溶月瞥了他一眼:“我這還沒做菜呢,怎麼算得上大顯身手?”
祁連熙擺擺手,便有幾人走了進來,隻是每個人手上都搬了幾件古樸雅緻的擺件。
“我聽姚宇說,你這酒樓櫃台有個博古架,正适合放這些東西,放在我那府邸也沒人看,搬了些過來。”
随着祁連熙說話,那幾個搬東西的侍從很快将東西小心放在了櫃台旁的黑色博古架上,頓時将酒樓櫃台這個位置襯的蓬荜生輝。
看着這些價值不菲的東西,楊溶月無奈:“但願王爺沒有将自己的書房搬空,不然就是我的罪過了。”
聽她這麼說話,祁連熙便知道她這是收下了。臉上的笑容越發明顯,以至于跟來的幾個身着軍中将袍的男子眼神中帶了一絲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