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得盛懷安心中一顫,耳邊的紅色不争氣的升起,他側身嘟囔了一句,“随你。”
然後,便去快步離開,為顧允千收拾房間去了。
留在原地的顧允千一頭霧水,不過,好在她不是糾結的性子,隻輕輕搖了搖頭,便去拿藏在腰間的信号彈。
昨晚的事情鬧得還挺大,她得趕緊給餘慕報個平安才是。
“砰”
一道紅色在空中炸開,打斷了揚州城内某間小院的嚴肅。
“屬下失職,請公子責罰。”
餘慕跪在地上請罪,鐘叔和午陽也一臉懊悔的跟在身後。
如果不是他們,她家小姐何至于孤身犯險。
坐在主位的顧言出不安的攥着衣袖,他也是沒想到,顧允千膽子居然這麼大!兵變時期!還敢一個人亂跑?!
拼命壓下心中慌亂,顧言出正欲說什麼時,那抹紅色緩緩而至。
望向那熟悉的顔色形狀,顧言出終于松了一口氣,待回京後,她非将此事告訴他爹娘不可!
“罷了,你起來吧,既然把你給了她,那她才是你主子。”
顧言出心下複雜,或許他早該知道的,餘慕左右不了顧允千……
三日後,骠騎将軍伍诏終于攜大軍趕至,可等待他的卻不是得勝,而是先行軍大敗,商徵羽失蹤。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無論如何務必要把商副将找出來!”
伍诏說的冠冕堂皇,實則在心底暗罵: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要死不死遠點…
而深知自家老爹在罵人,卻又不得不站出來的伍騁原,無奈歎口氣,小聲問道:“那揚州城還打嗎?”
伍诏一愣,正要問為何不打時,猛地想起商徵羽的身份,心中泛起了猶豫……
如果商徵羽隻是普通豪門公子,那他絕對不會放在眼裡,但偏偏商徵羽的父親是商刃。
順安侯商刃是陛下身邊為數不多近臣,之前同太傅之女定過親,現下雖與太子沒了來往,但近些日子,好像又同周王走得很近……
且商徵羽是商刃的獨子,若真在他這出了什麼事,那……
“先找副将,揚州城……圍着。”伍诏不情不願的回答。
他真服了,混戰功就好好混嘛,搞什麼特殊啊,還跟陛下求先行軍的指揮權,他還以為商徵羽是什麼厲害人物呢。。
若不是礙于他老爹,他們也不至于因為一個剛到揚州,就打了敗仗的廢物副将而停下腳步。
“是。”
伍诏在心裡罵個不停,伍騁原帶着命令悄咪咪退下,他爹現在正憋着一口氣沒地撒,找機會偷溜才是正道。
知州府内的最大一間花廳,那裡此刻坐滿了人。
他們身着華貴,卻年齡不一,雖同是生意人,卻身處不同行業,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家裡必定有個被綁到天牢索要贖金的人。
“…揚州匪患猖獗,竟敢堂而皇之的賞春節上劫人?并以銀子要挾?陳大人無辜被牽連,諸君可願助陳大人一臂之力,幫其上京訴冤?”
花廳中央,一個頭戴面具,身着黑衣的青年人正激情演講着。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一片安靜。
若此刻窗外有一隻麻雀叫,那它無疑會吸引走所有人的目光。
“嗯?”似是沒得到回應,那面具男的聲音明顯不悅。
但也就是這一聲,将在場人的魂兒都喚了回來。
“能為陳大人效力,我等榮幸之至。”屋内衆人紛紛起身,縱然心底無一不在罵的,但面上卻一個比一個恭順。
“既如此,那就請諸位再次留下姓名,住址和捐贈銀兩吧。”面具男輕輕招手,兩個捧着筆墨的衙役便快步走進屋内。
他們穿着不合身的衣裳,神情冷肅,腰間佩刀一下又一下,很輕易的就晃到了衆位富商心上。
借着兩位衙役的威懾,面具男緊接着又叮囑了一句,“陳大人志存高遠,内有鴻鹄,諸位可都要盡全力才是。”
富商們都哼哈點頭的應着。
隻有隐藏在人群中的樓星曳,心思早已飄到了别處,他一想起在城外等他的那人,便頭疼得厲害…
唉,要如何跟盛懷安解釋啊——
樓星曳無意瞥過面具男,心不在焉的将目光鎖定在他身上。
“這位公子一直盯着我作甚?難道…我說得有何不對之處?”
面具男話語中藏着猶豫,似是在思考這什麼,又似是在尋找着什麼?
“啊!大人誤會了,小人隻是在盤算薄産,隻為陳大人效犬馬之勞啊。”樓星曳忙着烘手奉承,半點不提自己走神。
反正家底轉移得差不多了,他現在随時可以撤,要不是想躲着點盛懷安,他早跑了!!
“那就好。”
面具男滿意的點點頭,内心趕忙撫平自己的小心髒,他還以為這貨認出他是誰了呢!吓他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