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空青每天開門都能看到一袋餅幹放在門口。
什麼小貓餅幹小豬餅幹的，統統變成四不像。
不過味道倒是能吃了。
估計是焦書宜吃了自己的餅幹後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第四天，焦書宜送餅幹的同時敲響了空青的家門。
空青聽到她邀請自己去靈氣室。
什麼東西？靈氣室？聽着不像這個時代的産物。
本來要拒絕的，但這幾天她和焦書宜的關系處于微妙的緩和期，她突然不想拒絕。
加上她很好奇靈氣室到底是什麼東西。
空青坐在焦書宜車子的副駕駛，在車子啟動的時候空青随便問道：“遠嗎？”
“有點兒。”
路上，焦書宜開始科普靈氣室到底是什麼。
靈氣室不止存在于A06基地，它是一種天然的磁場，很少被發現。
簡而言之就是，普通人進入會感到神清氣爽，精力瞬間恢複。
異能者則還有提升異能的可能性。
“這麼玄乎？”
又一次刷新了空青的認知。
她覺得自己像個鄉巴佬，怎麼什麼都沒聽過？
“提升異能的可能性不大啦，而且隻對低級異能者有效。”
聽着玄乎，但靈氣室是經過官方認證的。
這個世界都末日了，都喪屍了，都異能者了。
仔細想想，有這種神奇的磁場環境其實很正常。
就是名字中二了點。
空青這下是真對靈氣室感興趣了。
車子駛在空青從未經過的大道，窗外陌生的景色漸漸變化，甚至比軍事區還要冷清。
冬季路邊樹林蕭瑟，細細的樹枝上光秃秃的，土地上殘存着不知道多久之前的斑駁殘雪。
眼神穿過毫無遮擋的樹林，後面是一大片空地，再遠處是幾座連綿的矮山。
矮山前有一棟極其突兀的高樓，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看起來很孤獨。
又開了半小時，繞了一圈後車子停在了這棟突兀高樓旁的停車場。
空青的雙腳站定在地面，将身後的車門關上。
停車場此時隻有四五輛車。
白色大樓看起來很冰冷，和它身後的矮山格格不入。
“走吧。”
空青跟在焦書宜身後。
在踏進大樓之前，空青就已經感受到了那股不可言說的磁場。
這裡的空氣似乎都比其他地方更清新。
白色大樓的内部比外面更冰冷。
擡頭看天花闆，甚至分不清牆壁和天花闆的分界線在哪。
一樓設置了前台，兩個工作人員不知道低頭在忙什麼，安靜得隻剩呼吸聲。
聽焦書宜說靈氣室是經過官方認證的，空青以為是免費的，直到聽到焦書宜說，“她的費用從我卡裡扣。”
“什麼費用？”她直接問出口。
“靈氣室的使用費啊，不然你以為是免費的？”
“多少錢？”
焦書宜比了個手勢，“兩千，半天。”
空青眯起眼睛，感覺在搶錢，頂普通人半個月的工資了。
不過是焦書宜付錢，她也不客氣，她比焦書宜窮多了好嗎……
在工作人員登記時，一個女人走進大樓，低跟鞋的聲音肆意在空曠的一樓嗒嗒作響。
空青和焦書宜聽到聲音紛紛回頭。
不過焦書宜好像和這人認識。
“小焦，又來了啊。”模樣看起來三十歲的女人走過來朝焦書宜打招呼。
“照玉姐？”
嚴照玉看了一眼空青，随後笑眯眯的眼神又回到焦書宜身上，詢問道：“這是？”
女人的五官平淡年輕，但從眼裡的神采能看出來已經過了三十歲，雖然眼睛在笑，但渾身的淩厲感覺能直接紮死人。
“這是我朋友，空青。她第一次來。”
“你好。”
嚴照玉向空青打招呼。
空青不明所以跟着打招呼，“你好。”
“既然是第一次來，那就打五折吧。小焦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着女人的背影，空青歪頭靠近焦書宜，問道：“她是誰啊？”
“這棟樓的主人，嚴照玉。”
空青的第一反應是，原來這棟樓是私人的。
在冰冷的白色小房間獨自盤坐了半個小時，空青無奈地睜開眼睛。
她打量了一眼自己所在的純白房間，什麼都沒有，連窗戶都沒有。
說是要集中注意力，感受流動在周身的能量。
但除了呼吸格外順暢之外，空青什麼都沒感受到。
焦書宜有這錢還不如請她吃漫畫屋的甜品……
她突然想起焦書宜說靈氣室隻對低級異能者有效。
對哦，E級裝久了，都快把自己騙了。
空青擡起手，看向自己紅潤的掌心。
她是A級喪屍？
可那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那時候，她的皮膚還是青色。
她現在到底算什麼？自己也不明白。
其實如果空青完全暴露自己的本質，就算科研基地最頂尖的研究人員也得琢磨琢磨她是個什麼東西。
伸展雙腿靠在牆角。
悅耳的紙張翻動聲在小房間響起。
還是看漫畫吧。
臨近傍晚，兩人走出白色大樓。
“感覺怎麼樣？”焦書宜問空青的感受，語氣裡隐隐帶着期待。
“挺好的。”
别說，裡面還挺安靜，沉浸式看了半天漫畫。
剛坐上車，焦書宜就開始讨論晚上吃什麼。
“我請你吃火鍋啊？”
火鍋？感覺上次吃好像是八百年前。
“好啊好啊。”
焦書宜覺得空青有一點特别好，她不推辭别人的請客。
車子剛要啟動，焦書宜卻定住了。
“怎麼了？”空青看向她，随後順着她的視線到了一個女人身上。
女人剛從白色大樓走出來。
空青仔細看了看，是一個左臂殘缺的年輕女人。
感覺沒見過。
但怎麼又有點眼熟？
“誰啊？”
“執行部A組的李又歌，她怎麼在這？”焦書宜表示疑惑。
靈氣室對高級異能者又沒用。
空青沒接話，“走吧，不是吃火鍋嗎？”
“哦哦，出發咯，吃火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