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任務除了焦書宜她也不認識别人了。
焦書宜旁邊還有一個人,不認識,應該是隊友。
是一個男人。
空青聽到隊友跟她說要去方便一下。
要焦書宜在原地等自己,不要亂動。
焦書宜的隊伍也是四個人,看起來像是兩兩分組。
知道這裡C級喪屍不少,焦書宜老實呆在原地,等隊友回來。
還以為能看到焦書宜打架。
“沒意思。”
剛想收回注意。
空青便發現有一隻C級喪屍出現在焦書宜的同樓層。
她精神瞬間專注起來。
應該不會怎麼樣吧?
好歹焦書宜手裡還有槍,就算打不中,也能拖延到隊友回來。
事實上,空青低估了那隻C級喪屍,也高估了焦書宜,更高估了她隊友。
當焦書宜發射出的子彈從喪屍的脖子擦過,喪屍手裡的那把長匕首直直插進她的胸口。
在她的身體因受傷而小幅度顫抖時。
空青打爛了樓道裡的鐵窗玻璃,從窗口躍向對面的樓頂,朝着焦書宜的方向極速移動。
她和焦書宜隔着五六棟樓。
有幾個人恰巧或遠或近地看到了從天空一閃而過的虛影。
不同的空間,大家同樣的疑惑在同一秒産生。
“我去,剛剛什麼東西過去了?”
但當隊友看過來時,天空隻有陰沉沉的烏雲。
沒人能回答他們的問題。
“鳥?”
“什麼鳥這麼快,連影子都沒看清就消失了……”
前後不過幾秒,空青已經站在焦書宜和C級喪屍的中間。
她背對着喪屍,低頭看半倒在地上的焦書宜。
焦書宜一隻手撐地,一隻手捂着傷口邊緣的位置。
她小心地喘着氣,身體顫抖,胸口的傷讓她牽不起分毫力量。
生理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即使隔着眼淚,她還是看到了空青模糊的身影。
她怎麼會在這?
空青面無表情,舌尖頂了下腮,擡手捏碎那号稱堅硬如鐵的記錄儀。
回身,反手掐住身後C級喪屍的脖子。
單手将他提起來,手指收緊,喪屍的脖子像泥一樣被她捏斷了。
一個用力,喪屍屍體随着二樓的窗戶玻璃一起落在小區公共區域。
焦書宜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明明已經痛得顧不上任何事情了,但看到面前的空青還是一臉複雜。
震驚、疑惑、不解……
“你……”她痛得說不出話來。
空青蹲在焦書宜身旁,剛準備将她攔腰抱起。
焦書宜的隊友關文回來了。
“什麼聲音?發生了什麼事?”
他剛剛聽到打碎玻璃的聲音,趕緊跑過來了。
看見胸口插着一把刀的焦書宜,關文頓時大驚失色。
“我靠,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就離開了一會兒……”
他一邊說着一邊抱起焦書宜。
像這種參與者多的任務都會配一支醫療小隊。
更别說這次任務還在基地内。
空青跟着焦書宜和關文上了停在任務區域外的醫療車。
醫療車的空間非常大,此時車裡已經有一個受重傷的任務者。
将意識昏沉的焦書宜交給醫生,關文這才注意到空青。
“你是誰?”
“我是……其他小隊的。”
“那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我們負責的區域?”
關文從離開到回來還不過半分鐘。
這個女人從哪冒出來的?
“呃……呵呵……”空青幹笑一聲,大腦飛速運轉,“我迷路了。”
你信嗎?
關文不出所料皺緊了眉頭。
這算什麼理由?
可她也沒有理由騙人。
關文暫且信了。
“她的傷很嚴重,需要立刻回醫療部。”醫生走過來,他戴着口罩,隻能看到緊皺的眉頭和凝重的眼神。
坐在趕往軍事區醫療部的車裡,空青作為陪同坐在昏迷的焦書宜旁邊。
那把刀依舊插在她的胸口。
她的面部沒什麼血色。
焦書宜失律的心跳聲在空青耳邊如鼓。
空青咬着唇瓣上的死皮,盯着她緊閉的雙眼。
那裡有眼淚滑下來,最後消匿在鬓邊的碎發裡。
空青擡起手,咬指甲。
她眨眨眼睛,應該沒事的,剛剛她很快,救援也很快。
車子正平穩快速地駛向軍事區,車上有最專業的醫生。
一切都很穩妥。
她的視線看向焦書宜的傷口,又快速移開。
眼睛落在被血完全糊住的記錄儀上。
她自己的記錄儀被捏碎了。
都怪你,任務白做了,你醒了得賠我啊。
空青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着,雙腿止不住地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