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真沒想到。”

江澈緩緩坐了下來，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一邊輕輕搖頭，臉上滿是失望與難以置信。

正說着話，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屏幕上閃爍着的“沈妄郁”三個字格外刺眼。

寒郁無奈地歎了口氣，接通電話後直接按下免提，随手把手機扔在桌上，語氣冷淡：“還有什麼事情麼？”

“你剛剛，給我轉錢幹什麼？”

電話那頭，沈妄郁的聲音清晰傳來，周圍異常安靜，也不知道是小男孩兒睡了，還是已經走了。

“奧，你給我買的那些東西，價格我都記着。”

寒郁語氣平靜得近乎冷漠，仿佛沒有情緒，沒有波瀾，感受不到悲傷，也許是消耗殆盡。

現在更多的是自嘲吧，跌倒在同一條河流，既然不能保證再不摔倒，倒不如繞道而行。

短暫的沉默後，沈妄郁再度開口，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期盼：“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

“不可能了。”

寒郁輕輕起身，緩緩推開窗戶，涼風在寒郁開窗的瞬間灌了進來，撩動了他的衣角。

寒郁望着窗外，聲音輕得沒有，如同風中一縷歎息，連帶着幾年的情緒，随這涼風，消散得無影無蹤。

是時候放過自己，讓頭腦也清醒清醒了。

“沈妄郁，我自幼向往水鄉風光，可我從未去過江南，你說你是姑蘇人，在我看來，你和那去不到的江南一樣。”

“夢寐以求的遠方，美好，不過是幻影。”

他們就此别過，在秋風裡消散了糾葛。

糾纏的過往，畫下一個句号。

曾經，沈妄郁的眼神像玫瑰般迷人，讓寒郁沉醉其中，如今玫瑰已然褪色，玫瑰也消散了沈妄郁的眼眸。

寒郁也将遺忘那些夢幻的情，不再沉溺。

月色下，寒郁手捧着最後一束玫瑰，鄭重地将它放在回憶的角落。

祭奠了四年的夢境。

從今往後，往事歸零，寒郁将奔赴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