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重重地趴在桌子上,很快就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進入了夢鄉。
沈甯見狀,輕輕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動作優雅地抽出一張濕紙巾,反複擦拭着自己的雙手,仿佛在進行着某種莊重的儀式。
随後,他緩緩站起身,邁着輕柔的步伐走到寒郁身旁。
寒郁安靜地睡着,白皙的臉龐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愈發柔和。
沈甯的目光中滿是溫柔,他伸出手,手指微微顫抖着輕輕觸碰寒郁的臉,嘴裡喃喃低語:“真美。”
那聲音輕柔得仿佛怕驚擾了寒郁的美夢,指尖在寒郁的臉上緩緩摩挲,動作裡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眷戀與癡迷。
沈甯靜靜地伫立在寒郁身旁,目光貪婪地描摹着寒郁的眉眼。
算起來,他已經整整三年沒有親眼見到寒郁了。
這三年在國外的日子,對他來說是一場漫長而痛苦的煎熬,學倒是學了不少。
每一個夜晚,他都隻能對着冰冷的牆壁和空蕩蕩的房間,孤獨如潮水般将他淹沒。
而在那些難眠的時刻,寒郁的面容總會毫無預兆地浮現在他的腦海,揮之不去。
此刻,寒郁近在咫尺,他終于再次聞到那獨屬于寒郁的氣息,似有若無的淡雅香氣萦繞在鼻尖,像是毒藥,不能吸,但是必須吸。
一個危險又誘人的念頭在他心底悄然滋生。
他想把寒郁困在自己身邊,将這絕世的美好獨自占有,讓寒郁的美隻展現給自己一個人看,不讓任何人染指。
這個念頭一旦出現,便如野草般在他心裡瘋狂蔓延,怎麼也壓制不住。
沈甯的眼神逐漸變得幽深,手指不自覺地收緊,然後猛然松開。
沈甯輕柔地撫着寒郁的臉,腦海裡思緒翻湧。
這次回來是要注冊公司的,如果順利的話,就可以一直在寒郁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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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澈緩緩轉醒,腦袋像是被重錘敲打過,宿醉的感覺洶湧襲來,疼得他幾近崩潰。
他費力地睜開酸澀的雙眼,隻覺四周天旋地轉,喉嚨幹得要冒煙,渾身使不上一點力氣。
他下意識地擡手揉着太陽穴,腦海裡卻一片混沌,怎麼也想不起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隻記得喝酒喝到斷片,随後便沒了意識。
反觀寒郁,安靜地躺在一旁,神色安然,仿佛昨晚的宿醉對他毫無影響。
其實,在江澈和寒郁都沒察覺的隐秘時刻,沈甯已經悄悄給寒郁喂了解酒藥。
江澈強撐着坐起身,這才發現身處陌生之地,是個酒店房間。
江澈正滿心疑惑,不知所措時,“滴”的一聲,酒店房間門被打開。
沈甯邁着輕快的步伐走進來,順手将房卡随意丢在桌上。
沈甯徑直走向桌子,那裡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早餐,應有盡有。
想必他為了準備這桌早餐,不知跑了多少趟,去了多少地方。
江澈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看向還在熟睡的寒郁,他輕輕給寒郁掖了掖被子,生怕他着涼,随後才起身挪到桌子旁。
随手拿起一個三明治,正準備往嘴裡送時,沈甯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攔住了他。
江澈一臉錯愕地看着沈甯,還沒來得及開口質問,沈甯便率先說道:“那是我給寒郁哥哥的,你換一個。”
江澈瞪大了眼睛,狠狠瞪着沈甯,沒好氣地說道:“你怎麼還區别對待,白疼你了!”
沈甯見狀,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低下了頭,兩隻手不安地對手指,臉上滿是委屈的神情,嗫嚅着解釋道:“就那個沒肉,寒郁哥哥不喜歡吃肉……”
聲音小小的,透着一股小心翼翼。
江澈聽着沈甯那語氣,忍不住輕輕搖頭,說道:“你連這都記得。”話語裡帶着些許感慨。
沈甯一聽,臉上的得意更甚,胸脯微微一挺,眼睛亮晶晶地說:“當然!”
緊接着,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又補充道:“我還記得江哥哥你什麼都吃,是飯桶!”
江澈撇了撇嘴,沒好氣地說道:“死小孩兒,表面喊着哥哥哥哥,還損我。”
寒郁被兩人的交談聲從睡夢中喚醒,眼皮輕顫,緩緩睜開惺忪的雙眼。
他擡手揉了揉還有些迷糊的眼睛,腦袋微微晃動,試圖驅散殘留的困意,随後慢慢坐起身來。
白色的被子順着他的動作滑落,露出寒郁寬松的睡衣領口,幾縷碎發淩亂地搭在他白皙的臉頰邊。
“吵死了,都滾出去。”
聲音雖帶着剛睡醒的慵懶沙啞。
江澈反應過來後,臉上露出讨好的神色,“錯了錯了~郁郁哥哥哥哥哥哥~~”
“少來這套,滾蛋”
寒郁突然吐出一個字“諾”,同時伸出了手。
江澈瞬間心領神會,狗腿地上前,小心翼翼地握住寒郁的手。
他輕輕扶着寒郁起身,半摟着寒郁往衛生間走去,這動作不知道做了多少遍,熟悉得很。
“我手機呢,我要幹大事了”
衛生間傳來寒郁的聲音。
[幹大事:拉屎。]
“對诶,手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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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都在那個包廂裡,沈甯這孩子什麼都記得,忘了拿寒郁江澈的手機。
自己的手機倒是沒忘,揣在身上。
給老闆打過招呼後,老闆說差人送過來才作罷。
寒郁的目光落在沈甯輕輕往自己這邊推過來的三明治上。然後對上兩人期待的眼神。
他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拿起了那個三明治,緩緩咬下一口。
( ̄~ ̄)嚼!
了沒兩下。
“y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