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這些年和江國梓越來越沒話講,不合得很,也不知道是那件事還沒有結果還是江國梓要江澈繼承家業鬧的,可能都有。
江澈微微歎了口氣,語氣裡帶着一絲無奈和别扭:“江國梓要結婚了,喊我回去。”
他垂下眼,手指無意識地揪着床單的一角,“也不知道是新的女的還是什麼,突然就……要進門了。”
寒郁一時有些語塞,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張了張嘴,又閉上,最後還是沒說話。
江澈苦澀一笑:“走一步看一步吧。”
該起了,總不能一直被沈妄郁這傻逼控着。
寝室的東西都沒動什麼,半年雖然在外面住,有時候也來寝室住一下,好好的寝室,不至于荒廢。
不過看沈妄郁這架勢,指不定也要找到寝室來,躲不長的。
—————————————————————————
人還沒到寝室,就被寝室門口的人發現了,沈妄郁察覺到什麼一樣猛的回頭,寒郁江澈就暴露在他的視線裡。
這麼早,沈妄郁是一直在等嗎?
那沈妄郁怎麼知道自己不在公寓的了?
寒郁蹙眉,轉身便走,在空蕩樓道裡敲出一記又一記決絕的尾音。
“寒郁!”
走廊聲控燈應聲亮起,将少年沙啞的呼喚鍍上一層顫抖的光暈。
寒郁沒有停下腳步,沈妄郁追上來,掌心泛着冷汗的手死死攥住寒郁的胳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我當時戴套了,我不髒。”
沈妄郁的呼吸急促而紊亂,連帶着聲音也有些急。
“郁兒,我們真的沒有以後了嗎?”
“還是說你在報複當年我對你說的分手?”
“那我重新追你好不好?”
沈妄郁琥鉑色的眼睛裡透着深情。
真會裝,寒郁想。
寒郁再轉了一個方向,擡腳又要走,但是甩不開沈妄郁的手。
寒郁僵在原地,垂眸盯着那隻緊扣袖口的手。
指節泛白的指尖微微發顫,卻像鐵鉗般死死扣住他的腕骨。
他扯動嘴角冷笑,聲線裹着冰碴:“放開。”
喉結滾動間,他加重力道掙紮,衣服布料摩擦發出刺啦聲響。
“郁兒,我們……”
“我們不會再有以後了,永遠。”
“沈妄郁,你真惡心。”
沈妄郁的話被寒郁打斷,少年眼底結着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匕首。
“江澈,愣着幹什麼,揍他。”
沈妄郁喉間溢出破碎的昵稱,尾音還在顫抖,有些發愣,寒郁便驟然轉身。
沈妄郁還愣在原地,寒郁就拉了江澈的手跑掉了,兩人轉身狂奔的身影迅速沒入樓道轉角,消失在沈妄郁的視線裡。
走廊的聲控燈次第熄滅,晨光卻早已漫過玻璃窗,漫進走廊,燈在這個時候沒有大用了。
遠處傳來早高峰的車流聲,像某種遙遠而冰冷的嘲諷,也不知道寒郁是不是上了這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