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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黑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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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市買賣這種略帶虛拟意味的掙錢方式雖然方便,隻需有台電腦即可,再不講究些有部手機就行,但世間萬物,往往是知易行難,低買高賣這種至簡單不過的道理,可回報卻沒有關文康以前的廢鐵生意來得多,趕上不好時候連本金都虧掉。

汪明娜眼見明星灣的房子是離她越來越遠,脾氣也愈加暴躁,幸好心愉慣會看臉色,躲避她鋒芒。

她隻覺得自己有那麼一點點倒黴,應付完舅舅舅媽,回到自己家父親母親也要應付。

心愉定好鬧鐘,鈴響就起床絕不賴床,連一向挑剔的汪明娜,雖然出門在外愛調侃女兒是啞巴,也忍不住誇,“這孩子懂事好帶,起床從來不讓大人喊。”

對方家長總是叫苦連天,“我家不僅要喊還要盯,時常你好不容易把他叫醒,去準備早餐的功夫又睡着,偏偏現在社會宣傳文明教育,不得動辄打罵小孩,我們那會兒誰來文明我們?”

“上輩子欠的債,今世來還嘛!”

“關太太是有福氣的人,女兒這樣好看還聽話懂得照顧自己,”那同學家長不自禁捏捏心愉手臂又說,“就是太瘦,小孩還是胖點更好看。”

另一位蹲下望着心愉開玩笑說:“心愉,亮晶還不及你高,都七十斤了,分一點給你好不好。”

心愉不知如何回答,當真答應,還能把女同學亮晶身上的肉挪到她身上?

但那也是治标不治本,問題出在亮晶媽自己身上,她做的菜油膩到女兒不得不長肉。

或者該說,“阿姨,亮晶太過貪吃,不如讓我幫她解決一部分,也算變相讓來不及長在她身上的肉變到我身上。”

簡直欠揍!

怎樣說都不對,心愉索性隻笑不語。

每到這時候,汪明娜總是歎氣,雙手一攤,“看,生個了啞巴。”

“我家大龍愛說話,上課都叽叽喳喳不停,老師一開始以為他好學,結果成績見分曉,光把功夫用在會說上面去了。”

另一位家長笑,“那你是生了個響巴!”

幾個家長笑作一團,稍後,汪明娜像怕成績最好的心愉讓其他家長嫉妒似的,非要掰扯女兒不好,“可惜出了社會做事,最吃虧是不會說話老實人。”

旁邊一位連生三個帶把的,因為上了年紀沒有女兒而抱憾終身的女士趕緊幫心愉解圍,“有了更煩,你們不懂我情願在公司早七晚十地幹也不想回家,誰說咱們女人碰一堆吵?男人湊一起更威風,不僅動嘴還要動手!”

其他人也跟着幫腔,“是是是,要是人人都隻說不做,就跟我們的房地産一樣,到處起泡泡!”

心愉特别喜歡這些阿姨,她想做她們女兒一定非常幸福,但也許......她隻看見表面。

到了晚上,心愉對看不見的朋友說:“為什麼我總是不能讓她滿意?”

她感到有一雙和自己同樣細小的手輕撫額頭,心悅輕輕說:“心愉這不是你錯,全是以為關文康不守信用,他股票漲得還沒明星灣升值快,汪明娜怎麼會高興?”

“可他們都愛說我是啞巴。”關心愉就是這點不好,愛和自己較勁。

“心愉,這次考試拿到年紀第一了嗎?考試可不是用嘴巴寫字。”

“我看電視劇裡,長大後出門找工作需用嘴說話。”

“是是是,”心悅沒好氣,“你不會笨得連自我介紹都不會吧?”

心愉笑,這個晚上的朋友是生活給她最珍貴禮物。

心愉的三伯是駕校教練,三伯母對心愉十分憐愛,她那一兒一女都是十成十話痨,嘴巴拿來當鼻子使,不開口說話就像不能呼吸要憋死一樣,三伯母時常跑到别人家以求清靜。

今日三伯母日常走訪名單輪到小叔子家了,說是小叔子家不如說公婆家更合适,她也奇怪,這老五掙了那麼多錢,就是不買房偏要跟父母擠在一堆。

公婆家面積夠寬敞,三層樓的自建房,老人住一層,老五帶着老婆孩子霸占第二層。

三伯母才嫁進關家時,也跟着三伯住過公婆家,像所有家庭一樣,要麼婆婆不容于兒媳,要麼兒媳看不得婆婆,婆媳似天敵,總要你死我活,隻剩一個才行。

也不怪人家當媽的擠兌你,自小喂奶養大的兒子,少吃一頓心都慌,半夜哭起來,眼睛還來不及睜開全憑母性本能抱懷裡輕聲細語哄,熬個三四年到上學又擔心成績不好,擔心受人欺負,好不容易長大成人領個外姓女回來,說是一生摯愛,當老人的要是不小心伺候,能立馬同你翻臉,白白浪費自己三十年光陰,這種氣若能忍,那麼還有什麼不能忍?

可細想又荒謬,子女不找對象,最着急是他們,輕點整日在耳邊啰嗦像蒼蠅似的趕不走,“誰誰誰家三年抱倆”,“誰誰誰家子孫滿堂”,沖動點的,更是行動派,要尋死覓活,罵一門姓氏斷送在不孝子手裡,求親告友地介紹女子上門來,真進門來又有一場仗打,做父母的是否又該怪自己引狼入室?

還是說人性就這樣,無論做什麼選擇,後悔永遠是避不開的結果?

後來三伯母氣不過也學婆婆給丈夫下最後通牒,老婆老媽任選其一,三伯父細想一晚,還是老婆重要,爽快利落地搬出去,還順帶借了老太太二十萬,安新家用。

搬出去那日老太太又不舍了,每天下午與同齡人搓麻将牌都要把媳婦罵得不是東西,她混忘了是她托人上門去談的親事。

當然,等汪明娜回來了,罵的兒媳婦又換了對象,但話還是那些話,幸好她兒子生得多,足足四個,同樣的話每個兒媳婦都可以套上來用。

三伯母上門隻管把水果點心提上客氣地跟婆婆聊上兩句,邊上樓找心愉一家,同在一人手下給人做兒媳,她顯然和兄弟媳婦兒話題更多,妯娌處成姐妹。

“明娜,受氣不?”三伯母問。

她并非好事,她隻是想打聽老太太是否對所有兒媳都一視同仁,還是說老五掙錢風光,老五媳婦也跟着沾光。

汪明娜嘴朝門外努努說:“已經開始各管各開火做飯了。”

三伯母這下明白了,這兩夫妻已步他們兩夫妻後塵,一時不知該慶幸老太太沒有對誰偏愛還是該說些安慰話。

“對了,”她看見心愉突然想起來時聽見的一件大事,“你聽說沒,外面傳隔壁省的人販子流竄到我們這小地方來了,心愉還是太小,别老是讓她一人乘公交,老太太這裡走到公交站也有幾百米路。”

心愉感激地看了三伯母一眼,夏季天亮得早還好,冬季學期每天清晨她都擔驚受怕,總怕有陌生人自隐秘角落竄出。

汪明娜卻不當回事,“賣早點的總比她起得早吧,那麼幾家亮堂堂的店,被通緝的人販子哪來那麼大膽?”

“再說,”汪明娜指指女兒,“要拐也是拐男孩,女兒誰要?”

三伯母震驚汪明娜态度,她憐愛地朝心愉看看,心裡暗怪這兩口子懶得出奇,連早起床送女兒一趟都不願。

到底是妯娌,汪明娜不想留下壞印象,她自顧自說:“三嫂你不知道,我跟着他在那邊是吃夠了苦,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我是三百六十天早起,晚上睡在露天壩,防止人家來偷廢鐵,我不想再苦了。”

“心悅,原來媽媽認為養孩子是苦差事,那麼當初為何生下我?”

心悅想說些話,但又覺得這些話在這個年紀講很不合适,她心裡想說,有些孩子生下來,單純隻是因為父母當時下半身需要摩擦了。

三伯母的話像是把人販子招到這塊地方來了,沒過幾天心愉像往常早早去上學,身體第六感覺突然來了,後頸寒毛像進入警戒狀态。

她樂觀地開導自己,也許是今天衣服穿少了,冷風吹着脖子緣故。

可她還是遵循本能反應,眉頭緊皺朝四周望望,沒有任何異樣。

但為什麼總感到有視線盯牢自己?

像科教欄目《動物世界》裡掠食者襲擊食物前那種冒着綠光,饑腸辘辘兇惡眼神?

她盡量不動聲色,慢慢朝附近早餐店走去,平日她是不會光顧這些店的,太難吃,她一直好奇這樣難吃的店怎麼還沒有倒閉?

或許是因周圍住戶太懶,懶得做早飯,更懶得走遠去其他處吃早飯,所以隻得将就。

早餐店老闆也尋思這樣破爛廚藝還能招來顧客,也懶得磨煉廚藝,做一日工,掙一日錢。

到有點像婚姻,雙方都不滿意,但沉沒成本已付出,反正追不回,不如繼續沉淪下去,況且仔細想想換下一個未必更好。

剛挪動腳步不久,就有人上前扯住她書包,心愉書包是雙肩背包,那人扯住,反而使她輕松掙脫累贅書本,跑得更快,如此不熟練,這人想必是新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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