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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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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一個電話未撥過來,此刻問候也不是真心。

“托賴,還不錯。”心愉說。

“你們現在哪裡?”

他語畢,周圍親戚都跟着笑,親爹不知道女兒住哪兒,也難怪人家笑,不過這些人也頂無聊,光盯着她和關文康看。

“銀杏苑。”心愉答。

銀杏苑地段就在心愉上學附近,是學區房,地段好,價格高,她說住在這裡,剛才沒打聽出結果來的二姑父臉上瞬間露出失望神色。

沒有聽見他預料到的失意生活,他很失望,像打賭輸了般。

心愉此刻感謝趙叔,雖然沒見過趙叔這個人,但對他印象好過關文康。

趙叔讓她和汪明娜住的銀杏苑好過當年兩家人擠着的出租屋好太多,紙闆糊的一道牆,完全隔不住人聲。

她聽汪明娜說過,隔壁夫妻曾經去醫院流過一個胎兒,還是汪明娜陪着鄰居太太去的。

平日連飯碗擱桌子上都能聽見磕碰聲,床笫之間卻一聲不發,可見他們壓抑痛苦,如此壓抑皆因經濟窘迫,連去賓館開一間房都要省下。

心愉感激趙叔帶她和汪明娜離開,且他從不上門,從汪明娜嘴裡,她能感受到趙叔對她們母女倆的尊重,雖然汪明娜愛抱怨他每個月要出差到光島去。

心愉想過,就維持現狀互不見面多好,又覺得自己自私,隻想單方面享受别人提供的條件,一點義務都不想履行,人都自私地想軟飯硬吃。

關文康驚訝,“你媽哪裡來的錢讓你們住那裡?”

心愉覺得他恬不知恥,他驚訝來源于他清楚當初離婚分給她們母女的資源極其有限,說得難聽點,剛夠溫飽。

“那你想的我們應該過什麼日子?”心愉不給他留面子,她說,“畢竟撫養費還是一千,跟銀杏苑房價比起來杯水車薪是不是?”

看熱鬧的親戚發出哄笑聲,關文康臉一紅,責怪地看心愉一眼,她早就習慣汪明娜怪罪眼光,關文康的眼神較之汪明娜,不算什麼,傷不了她分毫,因為她對她沒有感情。

心愉母女的際遇激起一位表嬸好奇心,她高聲問“你媽哪裡搞來那麼多錢?”

言語魯莽又暧昧,引起旁人猜疑這錢來得不是正途。

這位表嬸四十多了,心愉斜眼看她一眼,這樣一張臉就算倒退二十年,正直她青春歲月,也不會有讓人花時間瞧一眼欲望,更别提讓男人給她花錢。

汪明娜其實臉蛋很不錯,隻是文化的欠缺讓心愉總嫌她粗魯蠢笨,但拿母親和這位表嬸比,沒瞎眼的都知道該選誰。

若不是顧及親戚臉面且自己今日是單槍匹馬赴會,她定會說:“當然是靠男人,所以别想了,你沒這種靠臉吃飯機會。”

心愉回她:“我隻知道讀書,其他不過問。”

那表嬸沒得到想要答案,風言風語說:“單身沒文化女人又帶着孩子,能掙什麼錢?”又像要征得同意似的向周圍人吆喝一句,“大家說是不是?”

周圍人隻看戲不搭腔。

她生活必定不如意,生活如意的人是不會花功夫時間去輕賤别人的,她們惜時如金,這位表嬸看就是平日污糟日子過多了,今天好不容易撿到心愉這顆軟柿子捏,要好好發洩。

心愉不如她意,汪明娜再不好,到底是她媽,外人羞辱她媽的時候可不會想着放過她,這時候是母女一體。

心愉反問她:“你覺得我媽掙的是什麼錢?”

她支支吾吾,像喉嚨裡有口濃痰,吞不下吐不出,心愉又說:“伯母這樣了解單親母親生活,怎麼,是準備自己出來單幹了嗎?”

早還住在關家時,她就見過這位鬧事表嬸來像奶奶哭訴表叔如何混賬,不把她放在眼裡,表叔母親去世得早,奶奶帶過他一段時間,這表嬸求告無門才昏頭跑奶奶家來。

“那倒沒有,”她強撐着一口氣說,“比不得你媽是離過婚的新時代女性。”

急眼了,大二三十歲經驗卻鬥不過小輩,她要放出來殺招。

可這招是大規模殺傷武器,現今時代離異女性多如牛毛,家裡最先和四伯離婚的前任四伯母忍無可忍開口了,“怎麼?解放戰争打完多少年了?還不準别人離婚有第二次機會了?非要學你天天守點等男人回家才能算好女人?”

四伯母娘家給力,嫁進關家時有豐厚嫁妝傍身,連一向對兒媳們嚣張的老太太都有收斂,離婚時還帶律師進家,娘家人也上門像打手一樣圍着她,在關家幾年出盡風頭,人人避她鋒芒。

還是怪四伯不争氣,染上賭博習氣,四伯母多次給她改正機會無果才離婚。

家裡人尊敬她,過年過節也會邀請她上門,幸虧今日有她,心愉不至于雙拳難敵四手。

剛才還仗着輩分高的表嬸瞬間熄火,一個生活一地雞毛,滿嘴蒜皮的人,不顧着收拾自己或者體諒别人,反倒要來數誰的雞毛更多,誰的嘴更大能含更多蒜皮,着實讓人可恨。

上了飯桌子,還有人不放過心愉,不懂是否惡意,她懶得探究,見招拆招就好,就把這種聚會當以後職場酒局應對。

“心愉,”還是二姑父,“爸媽離婚有沒有受到傷害?”

關文康這罪魁禍首當縮頭烏龜不出聲,心愉心不在焉回答道:“你這麼好奇,回去離一次,再問問自己小孩就行了,他們的話比我有說服力。”

太沒有禮貌,關文康臉最先拉下來罵她,“你媽就是這樣教你的?”

“我媽忙着養我沒時間教,”她轉頭問他,“你這幾年又在忙什麼?物價漲了給我的撫養費卻沒漲,看來是瞎忙一場。”

心愉看見關文龍拿筷子的手筋絡像蚯蚓般凸起跳動,若是隻有兩個人在,他非對自己拳腳相加不可。

隻是簡單把他所作所為複述一遍就幾近震怒,由此可見他也覺自己做的不對,但震怒不是因為自己有錯在先,而是由女兒說出,太坦率太赤裸,弄得他下不來台。

見父女倆劍拔弩張,二姑父假意解圍卻實意煽風點火地說:“我們不會離婚的,幹讓孩子受人指點的事,我們做不出來。”

這些人何其迂腐,不離異在他眼裡就像古時候抱着一塊貞潔牌子,可拿出來四處張揚,所以他有權出言指點别人孩子。

“聽見沒有,”心愉把燙手山芋扔給關文康,“二姑父教育你呢?”

她始終面帶微笑,不像個十五歲孩子,像披堅執銳,身經百戰,在社會疆場裡滾打的成人。

關文康壓抑怒氣,對面前這位姐夫他也煩他多事,自己當年離婚,他們夫妻倆功不可沒,現在又來說風涼話。

但更怒的還是心愉,他養大的人反過來忤逆他,他不能接受,發威般說:“你再多嘴,我今天就要教訓你。”

時隔經年見一次面就是要打要殺,心愉看着關文康衰老得迅速的臉,以及日間消逝的風度,頓生感慨,是生活不如意緣故才會把一個人由内到外變成這副窮兇極惡模樣。

心愉輕輕說,如玩笑般,“沒有關系,我會報警。”

飯桌上人怦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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